“我背着你的呀。”
“......”
两人无话。
金银花长在藤蔓上,只摘花的话容易牵动藤蔓使不上劲儿,李善必须腾手固着藤蔓,云巧不同,她两手并用,花摘下来,藤蔓几乎没怎么晃。
他多看两眼,问她,“你经常干活?”
这双手,一看就糙得很,但很巧。
“对啊。”说话时,云巧带着背篓,又往前走了几步,可她站过的地方还有很多金银花没摘。
她戒心重还真是重,和云妮如出一辙。
李善主动往后退了几步,东一朵西一朵的摘着花。
阳光炙热,没多久他就汗流浃背的,而云巧还维持那个姿势,两手并用的摘着花,且背篓装了不少。
他提醒,“够了。”
过犹不及,再好的东西,吃多了都会伤身。
云巧道,“背篓没装满呢。”
李善瞅了眼能装下他的背篓,有些没法想象一背篓金银花的情形,他默了一会儿,道,“我是云妮的朋友。”
云巧回眸看他一眼,又扭过头去,“哦。”
“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哦。”云巧提着背篓又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距离更远了,李善粗略估算了下距离,约有十来米远了,他稔着手里的花儿,突然笑了,“我骗你的,我不是云妮的朋友。”
“哦。”云巧仍摘着花,脸上表情不知。
李善蹙了蹙眉,“云妮这人,仗着有几分姿色爱取巧走捷径...”
惊觉自己说多了,李善适时改口,“你是个脚踏实地的姑娘。”
“哦。”
自打聊云妮,她说得最多的就是‘哦’字,李善再看不出她的态度这些年就白活了。
都说农家女没见过世面,最容易糊弄,他碰到的这两个倒是难应付得很。
西州这地方,跟他想象的差太多了。
知道从她嘴里撬不出话,他把背篓还回去,转身时,阳光一刺,他骤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这儿的金银花最多?”
离长流村最近的山头,也就这儿才长了成片的金银花,她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长流村人!”他眯起眼,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阴翳。
“不告诉你。”云巧回眸,瞅向他腰间,“除非你给我钱。”
李善拢眉,目光落到她灵巧跳动的手上,手背上布满了刮痕,长的,短的,深的,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