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村里经常有姑娘失踪,是西凉人干的吗?”
“她们是被家里人卖给人牙子了。”
“你们那有窑子窝吗?”
云巧嚼肉的动作顿住,“什么是窑子窝?”
唐钝想阻止同窗已来不及,同窗搁下筷子,一副神秘的表情道,“岭关住着好几千将士,没有朝廷准许,轻易不得离开,憋久了,他们可不得找地疏解,听说西岭村的村民都是那些人的种呢。”
外边关于福安镇的传言数不胜数,营里将士时常招妓,四处糟蹋姑娘,加上西凉时不时偷袭,村民们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都是妓子的种。
云巧虽然不傻,但这话委实不懂,歪头看向唐钝,后者垂头扒饭,“我就是福安镇出来的,诸位好奇,问我便是。”
其他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尴尬道,“唐兄,我没别的意思。”
“未窥全貌不予置评,哪日得空,几位去福安镇走走就知道了。”
穷乡出刁民,福安镇偏僻,外边人对其误会颇深,唐钝道,“西凉跟大周言和十几年,朝廷治军有方,将士狎妓是重罪,谁敢乱来...”
“是是是,唐兄说的是,哪日得空,必要去福安镇瞧瞧。”
话题戛然而止,气氛有些沉闷,几人怕得罪唐钝,面上赔着小心,结账时,唐钝率先去柜台给了钱,几个同窗过意不去,唐钝道,“同窗一场,无须客气。”
最开始献殷勤的同窗挽住他胳膊,讨好道,“唐兄既然这样说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借我瞧瞧你的功课如何?”
这几日功课繁重,算数最是困难,他们聚在一起就是讨论功课的,唐钝各门功课俱佳,如果能抄他功课,可以省下许多头发。
唐钝微微一笑,“年后就是大考,诸位自当勤奋努力,我能借你们功课一时,借不了一世。”
这是委婉地拒绝了。
同窗不私心,手伸到脑袋上,拨开鬓角的头发,“唐兄,你瞧瞧,头发快掉没了。”
唐钝忍俊不禁,“这发量还能撑好几年呢。”
“......”
唐钝算明白他们看到自己为何热络了,但功课是先生布置的,被发现作弊的话,他也会受惩罚,他拍拍同窗的肩,鼓励道,“先生布置的功课多是学过的,不难。”
“......”
同窗心想,你天资聪颖,那些功课自难不倒你,于他们而言却是要命的难。
唐钝和他们告辞离去,饭馆附近有几家书铺,唐钝挑了两本书,云巧以为他自己要看,浑不在意,站在墙壁的字画前留恋不舍,唐钝催了两次,妥协道,“你要是喜欢,过几天我给你画。”
作画在几门功课里是最弱的,唐钝趁机练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