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人给弄死了,寒宁赶紧将内力收敛。
吐出一口血的姚宏朗瞬间仿佛老了二三十岁,之前姚宏朗看起来挺年轻的,最多也就四十多岁正直壮年的样子,但这血一吐,整个人都像六七十了,倒不是面容上的改变,而是气息给人的感觉,瞬间迟暮。
看了眼溅了血的地毯,虽然寒宁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冷血过头了,但他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对方怎么样,而是这地毯怕是废了,他还挺喜欢这张的。
在对方收了内力的瞬间,姚宏朗顿觉周身一松,可是双方比拼下,那口真气便是罩门,一旦泄了,轻则重伤,重则殒命。姚宏朗可以说活了一辈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而对方竟然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人,姚宏朗强撑着让自己不显得弱势:“你到底是什么人?!”
寒宁勾唇一笑,笑中透着一股凉薄的戏谑:“你真好笑,专挑姚凭轩不在的时候来找我,却问我是什么人?我嘛,最多就是,跟你的想象有出入的人,有些人啊,顺遂了一辈子,也该翻个跟头了,国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总喜欢倚老卖老,自觉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我就该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有点模样本钱,依附姚凭轩而活,拿捏住我,就可以拿捏住姚凭轩了,可惜,让你失望了。”
寒宁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姚宏朗这次来,并非是想要拿捏住他,现在这种形势,如果再跟姚凭轩硬抗,以姚凭轩的脾气,那是宁可鱼死网破也不愿意受限制,更何况姚宏朗打心底认为,姚凭轩喜欢寒宁,在诸多方面会因为寒宁而接受妥协,但一旦威胁到他自身,他不觉得拿捏住寒宁就等于拿捏住姚凭轩了。
但小看了寒宁,却是真的,他真的以为寒宁就是个依附姚凭轩的菟丝花,没想到,竟然是个食人龙。
姚宏朗咳了两口血沫子,阴沉地一笑:“的确,是我小看你了,我该想到的,能治好姚凭轩的,怎么可能是寻常人,不知道寒先生是哪家后代,就算输,总要让我输个明白。”
寒宁一张嘴气死人不偿命:“哪家?也只有你们这种没点本事半吊子水的喜欢搞些家族搞些势力,所谓满罐不响半罐叮当,惹不得的少林扫地僧和小区广场舞大大爷大妈你真以为是瞎唬烂的吗,殊不知你们这种所谓的避世家族在某些人眼里,才是个真正的跳梁小丑,还自觉引以为荣呢,动不动就要报家族,不觉得可笑吗?”
姚宏朗心口一哽,差点忍不住再吐一口血出来:“寒先生,当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寒宁顿时奇怪道:“我怎么不饶人了,我是骂你了还是打你了,这年头实话都成了不饶人吗?”
寒宁这话一说,站在姚宏朗身后,甚至就连小秋等人都面色有些古怪,都把人家打吐血了,都将人气得要烧起来了,也叫没骂没打吗?
没管旁人的脸色,寒宁继续道:“再说了,论不饶人,我哪比得过你啊,刚刚跟你比斗的时候,我对你的气息倒是熟悉的很,你知道为什么吗?”
姚宏朗眼神一凝,寒宁再次勾唇一笑:“因为这跟封了姚凭轩双腿整整七大穴道的内力一模一样,姚先生,姚凭轩可是你亲侄子呢,你怎么如此不饶人呢?”
姚宏朗顿时冷声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
寒宁直接嗤笑了一声,看着姚宏朗的眼神满是你编,你继续编,我就看你怎么睁眼说瞎话把人当傻逼哄。
姚宏朗再次被寒宁气得想要喷血,这是他第一次,将恨到想要碎尸万段却又十分无力的憋屈。这要是放在以前,遇到这种人他绝对一巴掌拍死!
寒宁见他不说话了,便开口道:“这天也聊过了,茶也喝过了,姚二爷还有什么事吗?如果你还想切磋,我倒是没问题,就是你这一把老骨头要是扛不住,嗯,那得多晦气啊,这房子可是新买还没死过人的。”
姚宏朗顿时一掌狠狠拍向茶几:“寒宁!你个黄口小儿,莫要欺人太甚!”
姚宏朗一动作,小秋等人紧紧扣紧了扳机,准备对方有任何异动先下手再说。
寒宁却处变不惊的看了眼满地茶几的碎片,面色微冷道:“这茶几是我花重金请国外的设计师专门定制的,材料也找的极其不易,算上从国外运回来的费用,小二十万吧,放在以前,二十万的毛毛雨没了也就没了,我也没那么眼皮子浅的在乎这么点钱,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小秋,按照现在的物价,二十万应该是多少物资能抵消?”
小秋快速一算:“曾经一个普通人平均能月入三千就能养活自己,二十万四舍五入要还六十七个月,每个月按照三十斤主食的算,就是两千斤,再算上基本的肉和菜,不知道寒少觉得翻多少倍合适?”
寒宁沉吟片刻:“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那就翻三倍吧,凑个吉利的数字,六千斤大米,这新米旧米我们也不计较那么多了,不知道姚二爷什么时候赔偿?”
姚宏朗气结:“你...”
寒宁直接冷了脸:“别你你你的,看你是客,暖气茶水的招待,你却破坏了我心爱之物,这块地毯都还没跟你算呢,小秋,等你们家先生回来了跟他好好说这件事,最多三天,我要看到赔偿,否则我那么多内力丹养出来的飓风,也该看看成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