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丰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尽情的发泄。他骗同事说自己去外地旅游,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么狼狈又无助的一面。
柴远在队里的人缘最好,业务拔尖,为人谦虚又温柔。杜丰算是受到照顾最多的人,因为家不在这边,逢年过节,只要不回家他就一定会去柴远家里蹭饭。
眼睁睁看着温柔可敬的兄长,在自己面前倒下,这样的打击何其残忍。
杜丰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止住。
元锦递给他一杯水,温柔出声,“我是局里特聘的心理学博士林元锦,他是我的助理宋云策。”
“原来如此……”杜丰拿起箱子里没开封的红酒,迟疑抱在怀里,“远哥原本不用死的,怪我太大意。”
元锦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杜丰说了将近三个小时,他没喝多少酒却醉的比涂山厉害。他这段时间应该是没有好好休息过,发泄之后,身体承受不住,趴桌上就睡了过去。
宋云策将他抱回房间,安顿好了才跟着元锦离开。
“该去见涂山了,真希望能有个神奇机器,一键清除所有情感记忆。”元锦坐进车里,禁不住叹气,“看着他们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她现在的工作非常有意义。
宋云策张了张嘴,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开出去。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在,阿姐好像真没有情感记忆?她会同情、怜悯,会开心,但从来不依赖这些情感。
她的精力全部给了工作。
……
涂山又去了幼儿园,这次手里多了个粉色的狐狸娃娃。
元锦自己下车过去,若无其事的在他身边坐下。
“有人跟踪你。”涂山吐出口烟,随意的语气,“要报警吗。”
元锦循着涂山的视线看过去,距离她车子大概五米左右,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她拿出手机将车牌拍下来查了下,黛眉微扬,“不用报警,等我五分钟。”
说罢,她利落起身朝着那辆车走过去。
宋云策也发现了跟踪他们的人,剑眉深深压低,看到元锦要过去交涉,迅速开门下车。
“不用跟过来,对方只是想看看,我到底哪儿吸引了她的男朋友。”元锦拦住宋云策,唇角含笑,“放心吧,就算她有恶意我也不怕。”
宋云策寒着脸顿住脚步,暗自戒备。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阿姐。
“笃笃……”元锦抬手敲了敲车窗,左手抄进裤兜里,打开随身携带的录音笔。
录音笔是用来录制涂山的倾诉,方便自己进行下一阶段的干预用的,没想到会用到喜欢陆丞的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