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一听,顿时笑起来,“元元说的对,男女平等,我们是革命家庭全家一起干革命。”
帮会已经不是帮会了,她们也不是堂主夫人,也不靠着丈夫养。她们自己能赚钱,跟着女儿想干嘛干嘛,当老师多好啊,说出去也有面子。
元锦又吃了一颗葡萄,笑着站起来,双手飞快比划,“聘书会正式送到你们手里,等消息就行。”
三个夫人知道她和陶文耀有事要谈,一起笑着摆手示意她快上去。
女儿当家就是不一样,她们也能跟着沾光。学校的正式聘书,那可老有面子了,这些年没白读书。
从这孩子三岁起,她们就被逼着跟着她一块读书认字,学手语。
客厅里的笑声时大时小,书房的门开着,想听不到都难。
陶文耀歪在椅子里,幽幽看着窗外的夕阳,看着麻雀在树枝上跳来跳去。
他也想要更大的权力,可他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权力越大越容易出乱子。他自小看的是市井百态,看的是乱世下的生离死别。
看的是乱世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想要去改变,想要让大家都好过起来。后来他成了帮会堂主,学着别人娶妻纳妾,带着弟兄们在另外两个帮会的夹击中,杀出来一条血路。
弟兄们的日子好过了一点,然时局依旧动荡,战火纷飞。
如今他成了一省省长,手里有了权力,也在尽力为百姓谋福祉让他们日子好过。也是这权力让他知道,有权并非是好事,拉拢的威胁的,络绎不绝。
风光是够风光了,压力也尤其大。大大小小的决策,要女儿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解释,自己才能明白这些决策用意。
他想把权力移交出去,又担心帮会的兄弟们不同意,怕他们造反。
无论是军权还是政权,没有女儿他也什么都没有。
陶文耀叹息一声,听到女儿的脚步声到了门外,又打起精神来,挺直脊背坐好。
元锦关上门,笑着在他对面坐下,用手语问,“可是武装起义的事,传到了你的耳朵里。”
“他们故意说给我听的,想要试探我的态度。”陶文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怎么想的。”
元锦往后靠了靠,双手飞快比划,“我通知各地驻军正职和政委明天早上回司令部开会,今晚应该就会陆续有人赶回来。”
“大家可能不会同意,不过你放心,爹爹站你这边。”陶文耀松了口气。
女儿已经做出决定,他必须支持到底。
元锦笑了下,就明天的会议跟他仔细沟通。
想要说服各师的师长也容易,是当一个师长跟反革.命政府对抗,还是跟随正确的政党,为了全国人民而战。到那时候,他们可能不再是师长,而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