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很迷茫。
或者正如景琛所说,他应该另辟蹊径。比起舞刀弄枪,他的确更喜欢在书房里看书,三川五岳,星河万里,全都在书中。
景琛停在宫殿的阴影里,郑重的对他道:“阿延,你要明白,男子生于世间,不应当为了他人而活。”
“生在皇家,我没得选。前有母妃出身高门的长兄,后有得宠的幼弟,我孑然一身,只能韬光养晦,在夹缝中求一条命。”
“可你不一样。你祖母的盼望终究是你祖母的盼望,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究竟喜欢什么?”
“是像你我所仰慕的阮大将军一样驰骋疆场,还是考上进士做如太祖名臣杜亭筠、胡至崎这样的经世之才。”
“又或者是专心研究学问,做周谦之、周夔这样的当世名儒,不入官场,只以教书育人为业。”
“阿延,你一定要想清楚才是。”
齐延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驰骋疆场,经世济民,教书育人,他还来得及选择。
走了这些路,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经渐渐地都干透了。
午后日光太烈,漫长的宫道上几乎没有人行走。等快到了上书房,他们就分了手,各选了一条路,如从未遇见过一般,回去准备上课。
第135章过寿
太夫饶寿宴开在六月十四正。早一个月就已经将寿帖发了出去,到这一,自然是宾客盈门。
润柔已经算是正式进入了燕京贵妇的社交圈,国公夫人要在内院忙碌,郭氏和常氏体不便,今就是她和杨氏出面带着她们姐妹迎客。
和宴不同,太夫人过寿,燕京城里和徐家略微有些交往的人家或是送礼,或有家人亲自过来,自然就更闹了。
况且还有徐家本家的族人也要来赴宴,沛柔她们就是想躲懒也不校
拜寿的正厅在茹寿堂,常氏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孕,不好劳累,就只在太夫人边服侍。
太夫人今穿的难得喜庆,是一绛色缎绣云鹤纹的褙子,头发整整齐齐的绾成圆髻,插了一只累金丝五蝠捧寿嵌各色宝石的簪子。
还是前几沛柔给她选的,她也新得了太夫人年轻时戴过的一支镶宝石碧玺花簪。
和恒国公府的规矩不同,徐家向来是一家一家上前给太夫人祝寿的。
定国公是长子,自然是他这一房先去给太夫人祝寿。柯氏与他并肩站在前头,沛柔就和润声站了一排。
沛柔有一阵子没有见到大哥了,只觉得他最近清瘦了不少,个子也更高了肤色也变得有些麦色了。
想来应当是父亲最近在家,又分派了不少事给他去做。
清柔则由娘抱着站在最后。她也有十个多月大了,搭着娘的手也可以在地下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