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打起精神来陪着太夫人说了几句笑话,用了晚膳才回园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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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旬,恰好又是宫里沐休的时候,夏日午后静谧,只是偶尔能听见几声蝉鸣。
太夫人坐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沛柔正轻轻替她捏着肩膀,忽然有人直接掀了湘妃竹帘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串相劝的仆妇。
这样莽撞,不是常氏又是谁。
沛柔见常氏来势汹汹,恐怕又是为了润柔的婚事。
只怕这十数日间太夫人已经定了主意要把润柔嫁到西北去,常氏不愿,要让太夫人改了主意了。
她就看了一眼太夫人,见她神情很平静,像是并不意外今日常氏会过来。
常氏站在太夫人近前,却并不开口,只是冷冷地盯着沛柔。
太夫人就拍了拍沛柔的手,“沛丫头,前几日才教了你怎么沏茶,你现在就去茶房里给祖母沏一壶老君眉过来。”
沛柔就从罗汉床上下来,给常氏行了礼,低头往茶房的方向去了。
即便从烧水开始,沏一壶茶也并不要太久,太夫人让她给她沏一壶茶过来,意思是常氏很快就会离开么?
沛柔刚出了宴息室,身后的湘妃竹帘还没放下来,就听见常氏道:“娘想拿我们润姐儿的婚事去给大哥还人情,这却是万万不能的……”
还人情?沛柔记得前世也出过这件事,却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她不由自主的就放慢了脚步。
常氏看来很激动,声音几乎有些尖利,“娘还想瞒我。我原以为娘非要把润姐儿嫁娶西北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是觉得崔家哥儿的人品实在难得,崔家又是少有的家风清正的人家。”
“谁知道原来是前一阵子大哥求那崔大人办了件事,把一个姓应的什么指挥同知放在了大同参将的位置上。”
“从指挥同知升到参将的位置要积攒多少军功?大哥一句话,那崔成燮就把他提了上去,原来是拿我们润姐儿去填了人情。”
姓应的指挥同知?大同参将?这个人沛柔似乎有些印象。
说来也是话长,昭永十五年,贞惠公主由今上做主嫁去了西北,成了敕勒王的大阏氏。
从昭永十年诚毅侯府齐家的兵权被卸之后,就被今上派往了西北的父亲才得以归家。
又三年,今上驾崩,敕勒以为有机可乘,以贞惠公主祭旗,集结重兵挥师南下。
战线拉的很长,西北有好几座主城同时遭到袭击,万老将军无法及时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