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上次她帮着贞静公主出头之后,也不知道公主在今上面前说了什么,春宴之前,今上居然特意颁了一道旨意下来,赞她温婉贤淑,知礼明慧,还赏了她一个乡君的封号。
如今众人见了她,都要恭敬地唤她一声“淮邑乡君”。
贞惠公主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这样一来,也算是狠狠打了她的脸了。
或者是因为这样,一些并不清楚她底细的夫人们就对她越发热情起来。
她原来再好,也只是定国公的庶女,可如今有了宗室的乡君封诰,一下子身份地位就又水涨船高了。
等用过了午膳,太夫人见她实在抵挡不住这些夫人们的热情,就笑呵呵地唤她过去。
“沛丫头,你大嫂初来乍到,连咱们家的园子都不熟悉,还是你代我去看看,替你大嫂张罗张罗,不要怠慢了娇客。”
沛柔哪里听不出来太夫人这是要放她进园子去松快松快,当下就行了礼,和萱草台的众位夫人都告了别,带着绾秋往园子里去了。
陆氏能干,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她帮手,而且她也已经很熟稔熙和园的布局,
这段时日润声新婚,定国公也并没有指派了事情给润声去做,润声就每日带着陆氏逛熙和园。
他们来沛柔的翠萼楼叨扰过两次,因为春宴,三月一整个月沛柔都不需要进宫去当值,他们上午过来,有时候沛柔还在梦会周公,倒害的她老大不好意思。
后来他们也就不再来了,不过翠萼楼地势高,沛柔每日下午坐在窗前读书,总能看见这一对新婚夫妻在园子里闲逛。
光光是这个月初二那日,不同的时刻沛柔就在园子里瞧见他们三次。
秾芳阁的春色正好,翠萼楼有一扇窗子正对着秾芳阁的院子,有一次他们就在秾芳阁赏春,润声还极其温柔的折了一枝海棠下来,替陆氏簪在鬓边。
那日正好海柔也在,沛柔已经被肉麻的说不出话来,海柔勇猛,朝楼下喊:“大哥哥,那棵海棠树可是我姐姐的爱物,小心她从西北回来找你算账。”
陆氏红了脸,润声却不以为忤逆,好整以暇地道:“前几日大姐姐写了信来,说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你这个做姨母的,总该做些小衣服小袜子的送过去吧。”
“过几日我就要帮着二叔母押车往西北去了,你的东西怎么还不送来?”
海柔是女红苦手,听了这话,立刻就掩了窗户,嘟囔了一句:“大哥哥可真坏。”
转而求着沛柔替她做几件东西送给她姐姐。
这几年沛柔的针线倒是没有少拿,做出来的东西却没有几件。
这几日好不容易点灯熬夜赶出来的小儿鞋袜眼见着要分给海柔一半,她到底还是敲诈了海柔一根成色极好的翡翠簪才罢休。
小娘子自己头回举办春宴,总要弄出点新花样才算蕙质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