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笑了笑,淡然道:“萦萦姑娘容色倾城,我就是想忘,也很难忘记。”
萦萦就掩袖笑了起来,“能被乡君这样真正倾国倾城的美人记得,实在是萦萦的福气。”
她又看向瑜娘,“这位小娘子,上次仿佛也曾见过的。”
瑜娘道:“萦萦姑娘好记性。”
景珣却对萦萦道:“你先回船舱里去吧,湖面上风大,不要冻着了你。”
萦萦媚眼如丝,在几个人脸上都流连了一圈,方才趴在景珣耳边,红唇微动,媚声道:“世子可千万记得早些进来,不要让萦萦等得太久。”
而后在景珣脖颈上落下了一个香艳的吻。
连沛柔都几乎欲呕,更不要说瑜娘。
她却仍然很平静,“世子停驻于此,可是有话要说?”
景珣的眼中,怒意却比沛柔更盛。
“我要与万世妹说的话,在过去一个月里,每日给你的信里都说尽了。你就厌我至此,连一封信也不肯回?”
瑜娘轻轻笑了笑,“哦?不巧,我一封都没有看,全都抛到碳炉里去了。”
“世子用的纸张不错,居然也并没有什么烟气,很适合取暖。”
“是吗。我早该知道的,我在你眼中,从来就什么都不是。”景珣的语调里既有怒意,又有掩饰不住的浓浓悲哀。
瑜娘又笑了笑,“世子说错了。在那日之前,我原来以为世子是很好的。也曾想过与世子携手一生,举案齐眉。”
听到这里,景珣的眼中忽然有了光亮。“瑜娘,我……”
瑜娘却没有理会他,“可原来是我错了,我爱慕的不过是我想象中的世子而已。”
“如今的永宁郡王暂且不论,可年少时,他也曾征战西北。再看看世子的哥哥,从十五岁起就四处征战,不说战功赫赫,也已经小有成就。”
瑜娘的语气更冷,她没有再看着景珣。
“真的是我错了,我怎么会对世子这样的人动心的呢?每日醉生梦死,狎妓游乐,朱门酒肉臭,可边疆许多守着国门的将士,连吃一口饱饭都不能。”
“我是从西北回来的,我曾经亲眼见过,我怎么能忘记呢。”
在这世界上,景珣最讨厌的两个人,恐怕就是他父亲永宁郡王和庶兄景珅了。瑜娘还真是很了解他。
“你就料定了,我不会有如他们一般的时候吗?你就料定了,我这一生只是一个寻花问柳的无用之人吗?你就料定了,我不会愿意为了你而改变吗?”
景珣自他的画舫之上,跨步到了瑜娘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