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有些羡慕赵五娘,她就用这些东西,好像从来不会觉得疲惫似的。
认亲的衣服也是早准备好的,是一件石榴红纱绣海棠纹的褙子,是织夏的母亲亲手做的。她出嫁以后,把织夏一家都要了过来。
织夏想法多,除了绣在上面的海棠,另又用剩余的江南贡纱堆了许多海棠花出来,再配上做花蕊的南珠,钉在衣服上,更比原先的衣服多了几分新奇华丽。
一时间妆饰完毕,沛柔站起来,正见齐延也梳洗完毕进了内室。
他换了件蓝灰色的直缀,只在袍角用金银线混着绣了水波纹。才舞完了剑,又换做了文弱书生的打扮,她前生就是被他这副皮囊给骗聊。
沛柔便嗔他,“既收拾完了,在宴息室里等着就是了,又进来一趟做什么。”
齐延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好不容易把你娶回来,少看一眼,都是我的损失。”
这话一完,连织夏也忍不住笑了笑。
沛柔又羞又恼,“快些出去吧,用完早膳还有许多事呢。你可不要害我今便迟到。”
沛柔与齐延一起坐下吃饭。诚毅侯府的厨子,手艺自然与定国公府不能相比,菜色也比她平用的都少了许多。
不过前生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那味道还留在记忆里,她也渐渐地习惯了。
别的倒都罢了,诚毅侯府里,唯有一盅参汤熬的最好。里面搁了让人不易有孕的药,常氏打的好主意,将来诚毅侯府便是她儿子的。
沛柔便拿起那杯参汤,慢慢地饮尽了。
如今府中况未明,以前生的经验,她即便此时能有孕,只怕也生不下来。不如先等她把她们一一都收拾了,再舒舒服服地生孩子。
或许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她喝汤的时候,齐延好像格外地注意她似的,目光中还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昨做新娘子,一下来都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和齐延折腾,她实在是饿的有些狠了,也就不理会他,自己用的香甜。
齐延一边吃饭,空闲中与她话,“往后在府中,便不要让你的丫鬟改口了,仍旧唤你‘乡君’便是。”
沛柔明白他的意思,她实际上已经在这样做了。
她有这一重份护,比前生的圣旨更加有用。她的丫鬟不改口,齐家的人也不能怪她,婆家的人再大,还有皇家大不成?
她却也偏要刺刺他,“的也是,‘延四’听起来,哪赢乡君’威风。”
齐延就笑,“是是是,诚毅侯府的四郎,到今也才不过是个进士,进士娘子,与皇家的乡君自然是不能比。”
沛柔就笑着瞥了他一眼,眼角眉梢,俱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