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给何太夫人和张氏磕了个头,“儿子无话可,大错已经铸成,或是将此事压下,替云娘再择一良人;或是委屈云娘为贵妾,儿子听从母亲与祖母安排。”
“贵妾?”常氏在何霓云脸上啐了一口,“孝期与人通,她也配做个贵妾。当个通房我尚嫌丢人,我房中端洗脚水的婢子也比她高贵些。”
“放肆!”何太夫人将手边的茶盏掼到地上,“云娘是我的侄孙女,燕娘你如此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常氏冷冷一笑,“我过分?太夫人既然知道她是您的侄孙女,寄住在人家的屋檐下,您怎么不教她该收敛些。”
“前段时间都跑去二门上等着四弟下衙,乡君不理论,我却看不过眼。”常氏走到瑟缩的何霓云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真是好一张花容月貌的脸。”
而后飞快地给了何霓云一个耳光。
她的动作太快,何霓云根本来不及反应。何太夫人立时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常氏!你这是做什么!”
这样的场景,让沛柔想到前生海柔过世的时候,她的二叔母常曼析在宣瑞伯府中的表现。
她从前觉得这两位常氏全无一点相似之处,可今看来,血脉相连,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常氏回过,与何太夫人相对而立。
“您不教训您的侄孙女,我替您教训了。这一个耳光算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来,浸猪笼的还有呢。”
“都不必争执了。”张氏开口,“如今云娘还在孝期里,就闹出了这样的事,到底也是我们诚毅侯府面上无光。”
“云娘若是出嫁,这件事难免就要被人捕风捉影,流传到外头去,于侯府的名声不好。事已至此,便择个子让云娘进了三房的门吧。”
她见常氏目露不满,便又道:“便不必摆酒了,云娘祖父毕竟获罪,如今也只是罪臣之后罢了,算不得什么贵妾。”
“进了三房的门,自然也要听从主母的安排。”
言下之意,常氏是主母,想怎样搓摩为妾室的何霓云,便怎样搓摩。
她若能学到一半她姑母常氏对付妾室的本事,何霓云后半生,便也别想再活的舒坦了。
成惦记着别饶枕边人,这样的下场,也不算是委屈了她。
沛柔能听得懂,常氏自然也听得懂。
张氏发了话,又有惯来不讲道理的何太夫人,她便是硬顶着不松口,她们也一定会让她松口。
常氏识时务。
她看向仍跪在一边的她的丈夫,“今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想必相公也有几分喜欢你。没想到云娘你看着高洁清雅,原来也是个狐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