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的眉头便皱了皱。她没想到何霓云要和她的原来是这件事。
“乡君若是不相信我,大可让旁的大夫验一验就知道了。乡君每要喝的东西,怎么也不叫人先查验查验。就这样放心齐家的人?”
或者是她有些得意,并没有发觉沛柔的神色中没有震惊,她是早知道聊。
何霓云面朝着平静的湖面,夏已过,湖中只留下些残荷,没有来得及拔去。
“乡君不用怀疑我的用心,我当然深恨你们夫妻,可常氏辱我、欺我,也是我的仇担”
“有这么一件事,能看你们鹬蚌相争,得利的都是我这个渔翁,我觉得很值得。”
是了,沛柔他们并不会影响到她成为齐建妾室之后的事,以何霓云今生做的恶而言,这样已经足够惩罚。
可常氏却是她的主母。八月时在此处,何霓云狼狈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也难怪何霓云会恨常氏,巴不得让沛柔出手收拾了她。
若沛柔今生是刚知道这件事,只怕也要生出与常氏不死不休的心思来,可她原来就知道齐家人心太坏,也是她自愿将掺了药参汤喝下的。她不想冒险。
何霓云这一招是阳谋,可她并不想入瓮。
见沛柔的神色并没有若她所想的一般燃起斗志,何霓云面上也不由得现出零疑惑来。但她很快将这点疑惑隐去了,因为她方才所的也并不是她的底牌。
“对了,乡君若是仍然不相信我,也大可以等齐元放回来亲口问问他,他可是早就知道那参汤有问题的,却还看着你一碗一碗喝下去,不加阻拦。”
“这却也让我有几分迷惑,夫妻深,原来便是这样深的么?”
这一次沛柔的面色终于大变了。
齐延居然是知道参汤有问题的,他从没有同自己过!
何霓云笑了起来,“乡君何必这样惊慌,他连自己青梅竹马表妹都能这样算计,与乡君相识不久,同共枕也不过几个月,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这个人我也是早就看的透聊,他心中只有争权夺利,根本就没有真心。诚毅侯府没落了这些年,他难道就甘心一直这样没落下去?”
“若他没有这样的心气,就不会将门之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硬生生地要考一个进士回来了。”
“乡君是该好好想想他究竟为什么要百般心思地将你哄到手,却又不愿意让你生下与他的孩子了。”
“若是乡君不能看明白,恐怕下场未必会比今的霓云更好。”
沛柔的手拢在袖中,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在这一瞬间,她好像又回了前生香山院中,只是可惜她没有一把匕首能够握住,架到何霓云的脖颈上让她闭嘴。
“我房中的事,你为何会知道的这样清楚。”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何霓云笑道:“只是从前清楚罢了,乡君毕竟已经将房中人都梳理了一遍了。不过,绾秋她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惩罚,还要被乡君嫁出去做举人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