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今实在很好看,盖头之下的样子她已经看过,从前柔柔弱弱的一朵樱花,如今艳丽的像一朵盛放的牡丹。
礼官不停的在一些“琴瑟和鸣,瓜瓞绵绵”的吉利话,夫妻俩在和坐在上首的费啸的父母行礼,沛柔搀扶着李嬷嬷站在一旁观礼,到底还是忍不住落了许多的泪。
她准备了许多金玉首饰,纭都不肯收,不过等她进了新房,她就会看见了。
除了这些,还有她答应过会还给她的契。从此她不再是她的奴婢,不再是她的附庸。
纭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往后还会有她自己的孩子。也不用再担心黄河泛滥,要受亲人离散,背井离乡之苦,她们今后都会过的很好。
这一是齐延亲自过来把她接回府里的,若不是齐延过来,她还真不知道要盘桓到什么时候才肯走。
她和李嬷嬷也许久没见了,坐在一起听她纭从前在香山服侍她的事。
齐延过来接她,她一出了门,上了马车就开始大哭起来,把齐延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待弄清楚她只是舍不得纭之后,更是哭笑不得,“还以为今生你做事都这样果断决绝了,是不会像孩子似的大哭的,却没想到还是个,好像反而比前生还要更脆弱些似的。”
沛柔一边擦眼泪,一边口齿不清地道:“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可能懂。前生我和纭在香山究竟受了多少委屈,你没有经历过,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和我做了两生的主仆,纭是一样忠心。”
“和你做了两生的夫妻,你从来都没有像人家哄着自己的夫人一样好好哄过我,借你的衣袖哭一哭,你都要凶巴巴的叫我替你洗衣裳,你一点也不好。”
齐延明知沛柔这是无理取闹,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将她搂在怀里慢慢的哄着。
第295章哄你
昭永十八年十二月十五,曾经的国舅,武宁侯张致青戴着枷锁脚铐,流放出京。
一路都有百姓围观,所经之处,群激愤,一路狼藉。齐延特地带着她去看了,那样的盛景,比昭永十三年敕勒使臣入京时不差。
今上的病却仍然没有一点起色,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夜夜都要太医留守看护。因为治好了白贵妃的病,立了大功,证明了自己,林霰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虽然沛柔如今已经不去二门上等着齐延回来,齐延有时候值夜,要到白才会回来。
可每到了他正常下值的时候,沛柔坐在宴息室的罗汉上,总忍不住要一直回头去望门口。
然后今她很快就望到了面容冷峻的齐延。他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没有注意到在屋内隔着窗户望着他的沛柔。
他一进了屋,面上的寒气便尽消了,照例站在正堂的炭盆旁边暖了暖子,才掀了帘子进来找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