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珣和妹妹说话,语气中带上了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
他如今称呼自己的父亲为“郡王爷”,倒也有几分有趣。看来今生的永宁郡王府妻妾相争,不比前生平静。
沛柔又想起来,前生永宁郡王是反了景璘的,那今生呢?
泾陵县主凤目一挑,看起来对自己这个哥哥很是不屑。
“那三哥哥呢?这几日父王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以手头事忙推却了,原来就是忙着陪三嫂闲逛。”
瑜娘便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景瑚。这几日你哥哥宫中的确有事,他每日都是半夜回府,郡王爷早已歇下。”
“今日虽然有闲,郡王爷却又一早去了四卫营,留下话来说晚上再找你哥哥。”
泾陵县主自然不会服瑜娘,正要出言顶撞,却是景珣先对瑜娘道:“你何必和她说这么多。”
又看向泾陵县主,“大人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不过,这一个“孝”字,你最好还是能明白。”
泾陵县主冷冷道:“明年我也是能办春宴的人了,我也不小了。这样的道理也用不着三哥哥教我,当年是谁一个字也没留下就跑去了西北,害得祖母大病了一场。”
“你……”景珣见说不过她,干脆换了话题,“你既然已经自觉不小了,就应当知道男女大防。你一个县主,身边一个人也不带,就这样跟着柯世兄,像什么样子?”
泾陵县主似笑非笑,“从前三哥哥日日追着嫂子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说这话?况且今日我和柯世兄也并不是相约来此,不过是偶遇罢了。“
“你们可以来这里做善事,我做善事为我母妃积福就成了十恶不赦了?”
偶遇?燕京城这样大,居然会偶遇到善堂来,也实在是很巧。
柯明叙就出来打圆场,“今日我与县主的确是在此偶遇的,从前远游时遇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将他送到了这里,所以我偶尔有闲时会过来看看。”
“我听说小县主也的确有善心,从去年开始就常常送些衣物米粮过来。世子也不要对县主太多苛责了。”
景珣就看了泾陵县主一眼,“既然柯世兄为你说话,那我也就不再说你什么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跟我回府去。”
泾陵县主却退后了一步,半个身子隐在柯明叙身后,“三哥哥自去忙你的就是了,等我的事情了了,我自己会回府的。”
景珣的目光越发不善,“我是你哥哥,你要听我的话。”
柯明叙微微偏头看了他身旁只到他肩膀高的泾陵县主,略想了想,便道:“既然小县主不愿此时回去,世子也不要勉强了。”
“若世子担心小县主,等此间事了,我亲自将她送回府中就是了。我听闻碧娘这几日也有些不适,正想去府中拜访呢。”
柯明叙是状元,在同辈之中颇受人尊敬。
况且他比泾陵县主大了有十二岁,几乎是隔辈之人了,又多多少少算是有些亲戚关系,这样也不算太不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