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这句话,见沛柔还是没有应答,就望着她的睡颜笑了笑,转向净房走去。
他的声音太温柔,让她不自觉的就想听他的话。
可他乍然转离她而去,遮挡了银缸上的烛火,沛柔忽然清醒起来。“不能明,这件事若不和你了,我睡不安稳。”
齐延愣了片刻才回过来,目光落在沛柔上,“泰山大人已经和你了这件事了么?”
沛柔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啊?”
齐延又沉默了,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开口。
这一下沛柔就完全清醒过来了。她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了。
齐延走回来,在她边坐下,“你要和我的是什么事?”
若是往常,沛柔一定要先追问他他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可是看了今齐延的样子,她心中莫名生了几分怯意。
她没有纠缠齐延,而是道:“今三嫂来过了。我打算明回娘家让祖母替我留意一下常氏。我们没有给诚毅侯府送信,三嫂却也知道了我怀孕的消息,我心中有些不踏实。”
沛柔停顿了片刻,垂下了眼帘,而后有几分艰难的开了口。
“前生那个孩子,就是被我二叔母和常氏联手害聊。”
齐延居然知道这件事,他补充道:“还有夏莹吹。”
沛柔猛然抬了头,“二嫂?关二嫂什么事?”但是她也很快想起来郭氏曾经跟她过的话。
光光郭大夫开给她那副治鹤荪过敏的药,是不足以让她产的。还有别人在她的药里面掺了东西,不希望她生下她和齐延的孩子。
齐延把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他肩膀上。他今穿的是一件玄色的便服,肩膀上用金银线交错绣了松针,松针凸起,令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或许是前生的习惯,齐延如今似乎更喜欢这样颜色深一些的衣服,有时候面容冷肃,院里的丫鬟见了他,来不及动一动心,就低着头快步退了下去。
“治疗你上红疹的那张药方,我后来让阿霰看过。他单凭这里面的药量,并不能那么快就叫你没了孩子。”
“还有别人也在里面下了药,这个别人,就是夏莹吹。”
可沛柔和夏莹吹的关系,明明是要比今生好的多的。
她是孀居,而沛柔又与齐延不和,每独守空房,所以在没有管家之前才有那么多的空闲去和思哥儿呆在一起。
那时候她们明明是很好的。尽管出阁之前她们是完全不同的子,也没有什么往来,可出嫁之后,又有润柔的分在里面,她们从来都是互相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