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雨夜,心绪总不能平静,或许听一听雨打芭蕉的声音,她心里反而会平静些。
已经是第二了。齐延该走到了哪里。
她想起之前齐延曾经和她一起数过的那些地名,默默想象着他此时应该在的地方。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去蜀中了,他应该很熟悉。一去蜀中有三千多里地,即便是急行军,也要走**。
不知道他在的地方有没有下雨,不要拖慢了他的步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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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七是海柔的儿子言哥儿满月,沛柔早起梳妆,特意簪了海柔送过来是给她儿子下定的金镶宝石如意簪。
沛柔正要出门,就见纭拿着大包包的东西进了门。林霰也跟在她后。
“这是做什么?”沛柔笑着问,“难道是你相公对你不好,和他吵了架,所以搬回我这娘家来了?”
纭便笑了笑,“自然不是。若真是和他吵了架,也不敢到这里来烦扰乡君了。”
“四爷出门打仗,乡君一个人在家,即便有扬斛姐姐在,我想来想去也不能放心,这几个月还是住在这边陪着乡君的好,希望乡君不要嫌弃。”
沛柔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扬斛毕竟还要帮她处理家里的杂事,颂她们又年纪轻,远比不得纭心细能干。
织夏的婚期定在三月里。可齐延出门,重乔忠心耿耿,自然也跟着去了,三月里就成不了婚了。
织夏不是会抱怨的子,也觉得能留在沛柔边久些很好。
这样一来,她在闺中时的四个丫鬟,倒只有绾秋不在了。
齐延送绾秋进了宫中的教坊司以后,她没有再打听过绾秋的消息。今生她们缘分已尽,她不觉得惋惜,也没有牵挂。
沛柔便笑着对纭道:“阿霰住的院里还有几间空房,不如你就搬到那里。你相公若是下值了,也可以过来。总没有为了我的事,反而叫你们夫妻分离的道理。”
“李嬷嬷又是怎么,怎么没瞧见她过来?”
自从出了劲山先生的事之后,沛柔和李嬷嬷之间总有几分尴尬。沛柔也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给她捎些补品过去而已。
纭便道:“李嬷嬷其实只在我那里住了一个多月,便被那位劲山先生接走了。嬷嬷她不希望您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也不好多嘴。”
“只是今我也要搬过来,知道您要问起,也不好再瞒。”
沛柔和李嬷嬷的分深,她从前是外祖母的大丫鬟,想来和劲山先生的分,只有比她更深。她在那边也不会过的不好,沛柔也没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