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一家,正在从燕京往泉州去的官船上。要做海上生意,泉州与广州最好。
泉州毕竟是大嫂陆氏的故乡,也有人照拂,因此他们买下的船队,此刻便是在泉州的港口停靠的。
徐沛声就自一边的椅子上跳起来,从背后揽了自己的妻子。
有些委屈地道:“龄娘,你好像从来都不同我说这些。”
赵姿龄在心中暗笑,口中却开始倒计时:“三……二……”
徐沛声仍然不放手,“今日便是惹你生气,我也非要让你告诉我不可。”
“相识至今,只有当年你我婚前,你托五妹妹告诉我的那番话,我才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心里有我的。”
赵姿龄微微偏了头,回头去看自己的丈夫,“这个答案很重要么?”
徐沛声认真的点了头,“嗯,很重要。实在不行,我先告诉你我是什么时候对你用心的好了。”
赵姿龄却轻轻挑了挑入鬓的长眉,“不必你说,我也知道是什么时候。”
“是那一年你大姐姐春宴,在锦官楼里,在院墙上望见我的时候,对不对?”
徐沛声吓的松了手,“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女儿商姐儿每次被她猜中做了坏事的时候,也是这样子。一惊一乍的,一点也不如她小时候沉稳。
“还用得着猜么?我只瞧你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连眨眼都忘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后来再有相遇,你虽然总是嘴硬,要和我过不去,可你的眼睛不会骗人——说起来,你就是很不会骗人,昨日你到底给商姐儿吃了几块松子糖?”
都被看穿了,徐沛声当然不再敢在妻子面前撒谎,伸出了一个手指,在妻子有些凌厉的目光下,渐渐的张开了整只手。
赵姿龄微微眯了眼睛,“五颗?徐丰之,你真有本事啊。”
“她才那么点大,你就敢一天给她吃那么多松子糖,将来若是坏了牙,你替她疼去。”
徐沛声觉得自己也有些委屈,“商姐儿说她前几个月见到奕姐儿,奕姐儿每日都挂着糖盒子在她面前晃来晃起的。”
“大家都差不多大,人家奕姐儿连糖盒子都有,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的可怜,我一时也没忍住,所以就……”
赵姿龄又气又笑,“奕姐儿是有糖盒子不错,里面可有糖?我看她瞒不过商姐儿,倒是商姐儿瞒过了你。你几岁了,徐丰之,还被你女儿骗?”
她女儿这一点倒是很像她,从小就聪明。不像徐丰之小时候,就是个愣头青。
她听她婆婆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真是差不多日日都要闯祸,日日都恨不得把他抓进屋来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