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不会忘记笑红楼里的那一夜,也不会忘记她进三房的第一夜。齐建来她房中,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他抬起手,干脆利落的给了她一个耳光,让她看清楚些。
她看清楚了,齐建和常燕君却没有,还做着夺爵的美梦。
齐延毕竟是齐延,做起事情来,也不会比任何一个齐家人心软。
齐建到底也还是侯府公子,诚毅侯府又如日中天,她不信真有一个赌坊敢这样胆大,对齐建做这样的事情。
齐建流了太多血,用了好几瓶药粉在勉强止住。往后,他和宫中的内侍也没什么两样了。
常燕君第二天一早便出了门回娘家,嘱咐她好好照顾他。她觉得,她大约是回娘家,和家里人商量和齐建和离的事情。
她手里还有钱,何必守着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及时止损,也是她的性格。
常燕君既然要她好好照顾他,那她照顾便是。她屋子里别的药材没有。活血的药材却有很多,她放了很多在齐建的药里。
与其这样活着,不如她送他一程,是她亲手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了那碗药。
他把那一碗药喝尽了,才抬起头,目光中甚至有些感激,“云娘,还是你待我最好,这次你好好照顾我,往后我一定好好和你在一起。”
“那你也要有命活着呀,三郎。”她笑了笑,伸手掀开了被子,他原本雪白的亵裤,渐渐的又被鲜血染红。
齐建怔怔的看了片刻,伸手指着她,大约是要和常燕君一样,骂她是个“贱货。”
她知道的,纵然他这样骗了她去,在他心里,她也根本什么都不是。她如一个奴婢一般为他们打敦伦之后用的热水,房中的男女,却在以用言语侮辱她行乐。
但是他很快就没有力气了,血都流干了,命也就没了。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断了气,才装出惊慌的样子把府中的人喊了过来。
来再多的人都没有用了。
应该早就有人去常家给常燕君报信了,可是她直到晚间才回来,还带来了她的两个兄长。
在她心里,只怕齐建也早不是她的丈夫了,她是回来争家产的。
那时候诚毅侯的身体也不太好了,骤然见了儿子这样,前一夜也昏了过去,所以卢氏才没有过来照顾齐建。
如今的府邸里,还有谁能和常燕君争一争,已经没有了。反正她是不会跟她争的。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齐建死了,除了不能生育,她却还活的好好的。
徐沛柔可真没用,若她能在她的位置上,她一定不会让常燕君活着。
可她想就这样脱身,还带着万贯家财和她的儿子,她也是不可能如愿的。
齐建要赌,哪里会次次都问她拿钱。她甚至觉得这也是齐延算计好的,等齐建把钱都输光了,再将他弄成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