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涌上来。
他一直有种冲动,只不过他在压抑,因为他讨厌一切失控的场景。
而且他恐惧于那份冲动的尽头是什么。
周南俞深呼吸再吐出气,试图放软语气。
“你别闹脾气了行吗?”
别闹了,别任xing了,别闹脾气了。这一个月北河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种话,他几乎要冷笑出声。
“你他妈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跟你闹脾气!”
周南俞愣住了。
北河上一次以这种态度跟他这么大声说话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印象中的北河不是这样的,或者说他从没在他面前这样过。
有人丢掉了假象里的乖顺,有人再用更深的怒意掩饰惊慌。
“……那你为什么要待在这种地方?闹到翔哥那里别说你我了,景姐都得倒霉你不知道?别任xing了现在就跟我回巍城——”
你没得选。
周南俞不知道想对北河这么说还是想对他自己这么说。他长腿一迈拉起北河就往门口带,北河大概没想到他会动手,一时间差点没站稳。
“我不!!!我任xing什么了周南俞?你管我?什么叫这种地方?这他妈是我家!”
周南俞压下门把,北河几乎咬牙启齿地闭上眼。某一瞬间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他们今晚吵到明天上新闻头条的准备。可理智又在说,要不要再妥协一回,真闹出事了要麻烦的人太多。
而且你看,你又惹他生气了。
——去你妈的。
周南俞紧握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出来,北河还是想骂脏话,可下一秒他另一边手腕也被握住了。温热的皮肤紧贴着他,突如其来的温度让人心里一悸。
是齐辰。
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带着让人更意想不到的强势。他稍稍用力,把北河拽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直视着面前和自己个头气场都相当的人。
“他说不你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