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背着药箱从屋内出来,走在湿透了的青石板上。
她最近几日很是清闲。
估计是上次折腾她折腾的狠了, 自从上次她从明月楼溜出来后,姜玉堂这几日倒是没再找她。
她腰腿酸了两三日才好,姜玉堂不折腾她,她好好放松了几日。只除了这几日见不到人, 有那么几分的失落。
细雨绵绵,打在颈脖处,领口很快就有些湿了。沈清云拐着弯儿往前走,后面就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
“表少爷,表少爷您等等。”
阿贵撑着伞上前,油纸伞稳稳当当的落在沈清云的头顶, 隔开了头顶的风雨。
他一路跑过来的,一开口还气喘吁吁,整个人都站在伞外, 却对着沈清云笑的分外爽朗。
“奴才刚回去找伞, 一眨眼表少爷就不见了,可让我好找。”
沈清云瞧着他面上的笑意,恍惚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用送我, 你先回吧。”
她往前走一步, 身后阿贵就跟一步,胳膊伸的长长的, 只给沈清云打伞:“奴才送您回去, 表少爷放心,奴才最近被调到了二少爷身边伺候,清闲的紧。”
雨水打在他脸上, 他整个人却是笑的乐呵呵的:“要不是您我弟弟只怕就要拖到乱葬岗去了,奴才欠您一条命。”
沈清云眉心皱了皱,淡淡道:“我只是顺手。”
“对您来说是顺手,可对我和阿福来说,却是救命。” 阿贵固执的很,只认死理。
他一路将人送回墨荷园,湖里的荷花早就卸了。只平日里这儿无人来,枯荷也无人捞。
雨水打在枯叶上,噼里啪一道声响。
阿贵拿了个竹竿想帮她把枯叶给捞了,沈清云却道:“留着吧。”
她抱着千金躺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秋雨打在枯荷上,她听了一整晚的雨打声。
翌日,沈清云照例去寿安堂请安。
老夫人腿脚不好,一到下雨骨头就开始泛疼。沈清云陪着捏了会肩,又给老夫人揉了揉手腕。
“今日有家宴,晚上你也一块过来热闹热闹,膳房里备了螃蟹,你多尝几只。”
如今这个季节,正是吃蟹的时候。
新到的阳澄湖的太闸蟹,最是鲜美。老夫人让人置办了一桌酒席,晚上准备团聚团聚。
沈清云住侯府这么长时日,每日里雷打不动的过来给她请安诊脉,老夫人的心又不是铁打的,心里自然有杆秤。
她还没开口,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沈清云便将开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来人是周氏,大概是路上的时候碰上了前来给祖母请安的姜玉堂,两个人一块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