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弄脏我的衣服了。”
秦惟北当然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当初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年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他还记得,当初的自己心里满是不耐烦，说那句话的时候，未尝没有故意折磨林九的意思。
他那时候看少年在他怀里痛的咬紧嘴唇,几乎把下唇都咬出了血，心中却还觉得好笑，甚至懒得动作稍微温柔一点。
那时候他把林九送到医院,便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秦惟北感觉自己痛的喘不过气来,他颓然坐到沙发上,他把脸埋到手里。
九九那时候该有多疼。
他居然舍得。
如果现在重新给他选择,他一定不会那样对待他的少年。
他宁愿伤的是自己,替林九承受那些痛苦，也不想让他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
秦惟北想，如今他的患得患失,满心惶恐，痛苦不安,果然都是他的报应。
如果他一开始不对林九那么差,少年也不会心灰意冷,最终决定离开他。
哪怕只是一个替身也好，哪怕只是一场戏,他至少还在自己身边，至少眼里都是自己。
而如今他想要挽回，他拼劲全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换回来少年一点回心转意。
现在林九还没有离开他，但是秦惟北知道，这一切或许都要停止于所有愿望完成的那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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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听到萧望已经快到自己家的时候，忍不住愣了愣。
他刚把创可贴贴到自己手上，就接到了萧望的电话。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
“没有啦，秦惟北还在呢……”
林九一边说话，一边跑着去开门。
他路过秦惟北的时候，才想起来冲他说了一句：“萧望过来了。”
秦惟北微怔。
“萧望……他经常来找你吗？”
“也没有，”林九说，“不过我们经常联系……”
林九打开门，看见萧望远远走过来。林九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萧望也对他笑了笑，又把目光移到了林九身后的秦惟北身上。
秦惟北脸色不太好看。
萧望瞥了他一眼，就没再看他，只是笑着对林九说：“我这几天就要离开了，再过来看看你。”
他其实不是很想离开的，可是最近有一些工作他不能推脱，不得不走。
旁边秦惟北嘲讽地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