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上午几节课,自然在放学铃声中收拾书包回家。出教室的时候,阮溪听到阮红军在他们班门口狮吼一声:“大姐,我等三哥你先走!咱们家里会师!”
阮洁每次一听到阮红军说话,就忍不住在抿住嘴唇笑。
而看着阮溪忍不住笑的,又何止阮洁一个。
有这样一个弟弟,拉风得很哪!
阮秋月从教室门口过来,一路都在嫌弃地看阮红军。
她背着书包走到阮溪面前,开口道:“大姐,我说得对不对?他就是个傻子。”
阮溪忍不住笑,清清嗓子道:“我们先回家吧。”
因为要和阮溪阮洁一起走,阮秋月便没和同学一道走。反正她们同学多,而且互相之间都认识,而且大部分都住在大院里,随便拉个人都是伴。
出了学校校门,又没有了阮红军那个傻子打扰,阮秋月才有机会和阮溪说早上的事情。她小声问阮溪说:“大姐,你早上为什么要惹爸爸生气啊?而且原因不是别的,是爸爸让妈妈给你和阮洁去买东西。
阮溪笑一下,“他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不能惹?我确实不需要他们给我买东西,忘了就是忘了,假惺惺补来的没人稀罕。就像把我扔在乡下十几年不管,也别以为带我来城里糊弄我几年就觉得是弥补了,以后他们对我就有多大的恩情了。既然他们糊弄我,我也没必要假惺惺地跟他们客气。再说了,我只是说一句买了我也不会感激他们,他发什么脾气?怎么?难道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
阮秋月仰头看着她,“可是这样的话,他们肯定会越来越不喜欢你的。”
阮溪又笑一下,“我为什么要他们喜欢我?他们喜欢我会把我扔在乡下不管?他们不喜欢我和越来越不喜欢我,又能有多大的差别呢?对我来说反正都一样,无所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讨好他们的,更不是为了花心思让他们喜欢我的。当然如果他们不膈应我,我也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们尴尬难堪。”
阮秋月凝神想了想,觉得阮溪确实不需要讨好她爸妈。阮溪和她们兄弟姐妹几个不一样,阮溪自己有钱,又和这个家没感情,讨好她爸妈图啥呢?
或者,图他们给以后给找个工作?
但是就算不喜欢,阮长富以后也会给阮溪阮洁安排工作的。毕竟人都已经从乡下接过来,这就是要负责的意思。就算平时不喜欢,但在这种事上也不可能不管。
他们也不喜欢她啊,但以后一样会安排,毕竟她还是阮家的人嘛。
阮秋月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也有钱的话,她也敢硬气,哼!
她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这方面,她懂事以后就想过,等她以后工作了独立了,能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因为现在还小,没法独立,所以只能什么都忍着。
父母忽视她委屈她忍着,阮秋阳欺负她也忍着,什么都忍着。
这次他们在阮溪阮洁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这样忽视她们,难道让阮溪也忍着?他们确实把事情做得叫人膈应,做得稀烂,还不准人有意见说出来吗?
想到这里阮秋月心里坦然了,看向阮溪说:“大姐只要你无所谓就好了。”
阮溪摸摸她的头,“我们都一样。”
当然了,阮溪不打算花心思讨好阮长富和冯秀英,也不会花心思没事就刺激他们和他们吵架。这次会闹起来,纯粹是因为她刚来,而他们把事情做得太膈应。
这方面她也早就想过了,往后她和阮长富的交流和互动不会多的。
她每天上学,阮长富则每天上班,忙的时候他吃住单位,有时候还要出差甚至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他们能见面的机会算起来并不会怎么多。
剩下亲妈冯秀英,她自然早就看出来了,冯秀英根本不想在她身上费一点心,所以那么重要的事都能忘,因此更不可能和她有多少交流与互动。
交流和互动不会多,想频繁吵架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互相不指望,也别搞面子上那一套,就以最真实的状态相处下去是最好的。
这事说到这阮秋月也放松了,没什么再想说什么,反正说来说去都那样,实在没什么意思。和阮溪阮洁并肩走了一会,她忽又想到点别的,便忙又看着阮溪阮洁说:“大姐堂姐,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阮秋阳她有点怪怪的。”
阮溪和阮洁还真没多关注阮秋阳,便摇了摇头,只问:“哪里怪?”
阮秋月清清嗓子小声道:“你们没注意吗?你们刚到的两天,阮秋阳每次早上都要和我们抢洗漱间,但是近来这几天,她都是最后一个洗漱下来的。”
阮溪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阮秋月竖起一根食指,神情严肃道:“而且她不仅每次都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下来坐下来以后,她还都会问叶秋雯一句,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这个阮溪和阮洁倒是不记得,毕竟没有很注意阮秋阳在干什么。
阮秋月是被阮秋阳欺负多了所以习惯性关注她。
在阮溪和阮洁疑惑的目光中,她继续说:“每天我都坐在阮秋阳旁边吃早饭,我的鼻子是家里最灵的,我发现最近几天,她身上雪花膏的味道变了。”
阮溪终于听出了这话里的重点,她在脑子里捋一下阮秋月的所有话,片刻后看着阮秋月说:“你的意思是……她偷用了叶秋雯的雪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