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终于抵达城市的时候,正好到了商场开门的时间。她飞速买完雇主指定的东西,把找零和收据都收好放到零钱包里,然后准备待到晚上。
卖毒药的东洋人叫做温灿,据说也是清国移民,还有一个兄弟叫温青在英国做生意。但是温灿比他的兄弟谨慎,他从不告诉别人自己的店在哪里,如果想要从他那里买东西,就必须去当地一个叫做“角马”的酒吧里找到老板,然后温灿才会和你见面。
虽然珍娜现在也很穷,但她还是非常想吐槽:一共也就十块钱的毒药,犯得着这样吗?
不过她还是得去找温灿,也就意味着她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待到晚上。这其实是一件很艰难的工作,因为她必须骗过庄园里的马车车夫,不能让车夫知道真正原因,而迪亚哥根本没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不过珍娜很快就想到了好办法。
在把买回来的东西交给车夫马克先生,在他询问珍娜还有没有遗漏什么的时候,珍娜摇摇头,然后故意露出快哭了一样的表情,恳求车夫能不能晚一点再回去。
“当然可以,小姐,夫人没有规定我们回去的时间,不过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马克先生疑惑地问道。
“其实我在躲着我的家人,今天是礼拜日,我哥哥一定会来问我要钱。”
珍娜尽可能表现得可怜巴巴的样子,甚至故意挤出了一两滴眼泪,捂着脸浑身发抖道,“我一周只有五块,他们会把所有钱都拿走,一分都不会给我留,我想到玛利亚骨折后就被辞退了,她之后生活该怎么办啊?我如果生病失去这份工作的话,家人一定会把我卖掉……我一定要存点钱为自己做打算,不想再交给他们了。”
“噢,你做得对!小姐!”
马克先生闻言顿时非常愤怒,挥舞着拳头说道,“你的家人实在太过分了!我早就听说他们每周发薪日会来问你拿薪水,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全部拿走!怪不得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工作了那么久,却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休息日也从不出去玩,原来是这么回事!放心,如果他们再敢来骚扰你,我们就让警察把他们赶走!没人能抢走你的劳动所得!”
“您真是太好了,马克先生。”
珍娜装作感动地说道,“但是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勇气面对这件事……我想至少今天,先躲过我的哥哥,可以吗?他只有礼拜日才有时间离开工厂来找我。”
这些话也是真的,她确实还没准备好面对原主的那些家人,万一他们大闹起来的话对她很不利。她必须尽可能的多争取一些时间……麻烦的事情太多了,只能一件一件来解决。
“没问题,我能理解你的担忧。”
马克先生一口答应道,“那就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去吧,晚上行路也不安全。就说有样东西缺货了,要到第二天才能到货,我刚好也想去看一眼我在芝加哥的侄女,明天我们再回去吧。”
“那可太好了。”
珍娜松了口气,她表示自己也打算去免费的地方逛逛,和马克先生告辞后,她便暗搓搓地前往了赛马场。
要对付你的敌人之前,最重要的是先要了解他。
她现在对于迪亚哥毫无线索,准备一会儿先去看看他的比赛,打听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曾经能每天喝三杯奶茶的自己了,每一分钱都必须用的很省。她自然是没钱坐马车的,因此珍娜决定走过去。
在前往赛马场的路上,有一个马戏团正在空地上表演,她在经过的时候少许好奇地看了两眼,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自称是“帕契族”的印第安占卜师喊住了她。
“等一等,小姐,我在您身上看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我可以给您一些提示和指引。”
“嗯?”
珍娜顿时停下了脚步,她望向那个桌上摆弄着塔罗牌,祭司打扮的印第安人后,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叫我吗?”
“没错,就是您。”
印第安人表情严肃地盯着她,“我能看到您有非常奇妙的命运,这种情况很罕见……现在您正被困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一边是牢狱与尸体,一边是难以想象的成功与鲜花,而您所站的天平正在两边倾斜摇摆。”
“真的吗?”
珍娜一下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虽然她一直觉得占卜师们都是骗子,但他好像说中了她的状况,她现在确实命悬一线,尽管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到她能得到难以想象的成功,她自己都没对自己抱有多高期望。
也许这是一种话术,就像现代那些算命的见人就说“大哥你印堂发黑,近期恐有血光之灾”一个道理……
“没错,来抽一张塔罗牌吧,它能为您指引命运。”占卜师盯着她说道,“免费的。”
免费?谁不知道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那些街头看相的人也都说自己是免费的。
珍娜心里嘀咕了一句,她总觉得下一步就是占卜师忽悠她买护身符或者其他东西收钱,而且老实说印第安人其实和塔罗牌也很不搭。
“那好吧。”
于是珍娜在占卜师对面坐了下来,她象征性地抽了张牌,刚想看卡面的时候,却被占卜师抽走了。
印第安占卜师把卡牌收起来,然后突然拉过珍娜的手狂看手相。
“哦……我看到了!奇妙的生命线!似乎已经结束了,但又重新开始继续……你的人生会充满辉煌,也非常艰险,在于你接下来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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