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紧要牙关,握紧手中火钳。
瞥了眼许裴昭的背影,她心里升起愧疚。
今日这场架是免不了了,却要连累许裴昭这个文弱书生,害他卷入这种争端中。
待会儿谁要敢伤他,她便对谁下死手。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也渐染血红。
凶狠的二流子们冲到面前,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着许裴昭和安乐挥过来。
安乐立刻挥动火钳抵挡,誓死保护她心爱的纸片人。
就在这时——
“通通给我住手!”
这声音像是个暂停键,令两边人都停下手来。
安乐寻声望去,就见岑夫子站在一个神情严肃的衙役身边,龇牙咧嘴地给安乐做脸色。
衙役视线在两边巡扫,看到安乐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若是没记错,这女子前些日子刚闹过官司。
清清嗓,衙役冷声问:“明法禁止在街上斗殴打闹,你们是都想蹲大牢吗?”
狡辩的话刚到混混嘴边,却听一声刺耳的哭嚎声,打断他们说话。
“衙役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唰唰往下落,安乐捂着嘴,哭得悲痛欲绝。
她指了指那帮混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哭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为首的混混顿时恼了,今天他们过来,半点便宜没占到,还屡次被这个女人怼。
如今她还敢恶人先告状,哭她委屈?
“你给我闭嘴!哭什么哭!再哭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呜——”
安乐怕得萧瑟,肉眼可见她肩膀止不住在发颤。
她抓住许裴昭的衣角,宛如误入狼群的小绵羊,可怜巴巴地看着压抑,豆粒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落得比刚才还要狠。
“大人您看,您在这他还敢恐吓民妇,这是要逼死民妇啊!”
轻抹眼角,她眼眶红得厉害,好似戏文里哭冤的窦娥,哭得许裴昭心都碎了。
方才对方棍棒都举到他们头顶,安乐定是被吓坏了吧?
他手指收缩成拳,心里不住唾骂着自己。
但凡他勇猛些,这些人也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安乐又何至受这些委屈?
耳边是她断断续续地抽泣,许裴昭从来没有像这般自责过,都怪他无用,才让安乐这般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