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重回清静,安乐大大地松了口气,大清早就社死,谁顶得住啊。
只是……
吃早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许裴昭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因为脚伤加重,今天又是被禁止出门的一天。
安乐坐在院子里闲来无事,她说:“我给你们做点零嘴吃怎么样?”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好好养脚。”
许裴昭看着书,头也不抬无情拒绝。
若不是昨天她四处乱跑,她的脚伤早就该好了,今天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让她胡来。
“可是你让我就这样坐这一天,我也很无聊啊……”
安乐扯着他的衣袖摇晃,小脸皱成团,许裴昭瞥了她一眼,脑海里再次想起书院里的那只小花猫。
每次想讨食吃的时候,小花猫也是这般可怜巴巴的蹲在人脚边,喵喵喵叫个不停,亲昵地在脚腕处蹭个不停。
“但是你若去厨房弄吃食,又要站半天,会加重你的伤势。”
虽然不忍心,许裴昭依旧不松口。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她的脚最重要。
安乐想了想,笑得像只小狐狸:“只要我不站着,不就好了嘛!”
“嗯?”
许裴昭心尖直跳,总觉得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半个时辰之后——
安乐坐在院子里,开开心心地指挥许裴昭削土豆皮。
许裴昭眉头直抽抽,面无表情地削了一个又一个,放到旁边的清水里。
安乐听话地坐着没动,但盆就在她手边,这怎么算动呢!
她快乐地把土豆洗净,切成一指厚的厚片。
没有波浪形的模具刀,她拿着铁匠送她的小刀,慢悠悠地把土豆划成一条条不规则的波浪形。
虽然成品参差不齐,但因为都是波浪线条状的土豆条,看起来意外不那么寒碜。
土豆条们又被重新放到水中,她反复淘洗,甚至哼哼起了小调。
许裴昭听着她走调走到姥姥家的曲子,脸色极其复杂,他甚至担忧地看了眼里屋,生怕许母在这个时候出来。
“阿昭,去帮我换盆水来。”
安乐把土豆条沥起来,放到簸箕里,等许裴昭重新打来清水,又“哗啦啦”把土豆全倒进去,再次淘洗。
“这土豆条本来就算干净吧?为何要反复洗涤?”
香蕉黄的土豆条不管洗几次,始终是那个颜色,没有任何变化。
安乐解释道:“反复洗土豆条不是因为土豆条脏,而是通过这种方式,祛除土豆条表面的淀粉,谨防等会儿做的时候粘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