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带硬的衣袖在额头上摩擦,磨得她又痒又疼。
没多久那褐色的衣袖被浸出点点深色梅瓣,错落交叠在上面。
“又忙得满头大汗,你都顾不上擦。”
他柔柔地说着,眼里满是心疼之色,但安乐却看到他的额头上,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今天她忙碌着烤制烧烤,许裴昭也没闲着,收钱、收拾后面的桌椅、迎来送往,没哪件事轻松。
慢慢她捏紧衣袖,也抬起来,轻轻替他擦掉那些汗珠:“你别光说我,你也满头大汗。”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想先给你擦。”
话音落,安乐仓惶同他视线相对。
就见那黑漆漆的眼眸,亮闪闪的光直往人心里烫。
“噗通、噗通——”
她忙缩回手,转过身去捂住心口。
最近心律不齐也太多次,是不是因为最近太过操劳,看来得找个机会去看看大夫。
收拾好东西后,许裴昭说:“我要去书店找掌柜说些事,你在这等我片刻可好?”
安乐点点头,从手推车里拿出凳子在原地坐下,对他摆摆手:“去吧去吧,我等你回来。”
目送他离开,安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开始慢慢暗下来,今天回去估计会很晚了吧?
忽然?璍间,空气中有股好闻的味道传来,有点像栀子花的香味,但又要淡一些。
她转过头,想去寻找香味从何而来,这时一张帕子突然从后面袭来,捂住她鼻口,她只觉得浓郁的栀子花香在鼻间炸开,意识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安乐在一阵剧烈的抖动中睁开眼睛,头疼瞬间席卷而来。
嘴里被塞了东西,撑得她下颌骨刺痛难耐。
手被反绑在身后,僵得发疼,看来她以这个别扭的姿势躺在这里很久很久。
借着从斜上方透进来的月光,她仔细打量周遭。
黑黢黢的环境她看得并不真切,只能确定自己好像在一个狭小而又摇晃得厉害的空间里。
“哒哒哒哒哒。”
马蹄在石板路上踩出有节奏的声响,安乐皱紧眉头。
她这是被人绑架在马车上?
“吁!”
因惯性她往前撞去,头骨脆生生地撞到车厢上,那瞬间她好似听到头骨裂开了似的,疼得她眼角溢出泪花。
“人带来了吗?”
略微耳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安乐顾不得疼,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企图得到有用的信息。
“带来了带来了,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