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安乐冷冷一笑:“这就急了?那你们诬陷阿昭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会不会不高兴?”
似讥似讽,她像串鞭炮,噼里啪啦地炸:“我同阿昭明媒正娶,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到了你们这些人嘴里,却成了不能见人的奸夫□□。究竟是谁在信口雌黄,是谁在给他人戴高帽?”
书生们被她怼得哑口无言,静静听她训诫:“要我说,你们可都别读书了,回家种地去吧。就你们这脑子,我担心将来你们真考上状元郎,净断冤假错案,祸乱一方。”
她的话,无疑是记重锤,锤到了每个人的心上。
许裴昭冷冷扫了周围一圈,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问:“气消了吗?”
“哼。”她冷哼道,“没消,一想到这群人无缘无故欺负你,我就来气。”
戳着他手臂,她碎碎念:“淮安书院的学生都那么闲吗?不好好做学问,比村口老太太还爱说三道四。”
许裴昭捏住她手,拉着她往外走:“别生气了,为些不重要的人生气不值当。你不是还想在书院逛逛吗?我带你去瞧瞧。”
他牵着她,无视一言不发的书生们,从他们之间穿过。
等远离了人群之后,安乐才小声问:“阿昭,他们那么欺负你,你难不难过?”
牵着她的手僵了僵,他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本来有点难过,但是你帮我出气之后,我便不难过了。”
话音刚落,小炮弹撞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
她额头抵在他心口,闷声说道:“别难过,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来。”
慢慢环住她,他终于可以放肆地露出笑颜。
埋头进她颈脖,嗅着来自她身上的皂角香。
隐隐约约,皂角香里还有几分书香在纠缠,他瞬间想到这几分不乖巧的书香是如何沾染上她,他心情变得更加愉悦。
“好。”
夜幕降临之时,安乐的战绩已经在全书院传开。
陈末来找许裴昭去吃饭,看了眼安乐,神色复杂。
曾经他以为,他算是已经见识过了安乐的泼辣与狠毒。
断然没想到,今天她还能以一敌百,以一介女流之躯,骂得淮安书院这帮自视清高的书生抬不起头。
因为陈末和许裴昭来自宁禾镇那偏僻的乡下,其实书院里的学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起他们。
书生们什么都没说,但言行举止就是透露着,不愿与他们两个乡下人打交道,陈末心里又气又无可奈何。
他来自乡下是事实,他如何同这帮书生争辩?
然而就是今天,这个被他当做洪水猛兽的女人,居然在淮安书院一战成名,让其他人不敢再小觑他和许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