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成脸上写满了敬畏,他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来,低声问道:“您还会杀人?”
没好气瞪他一眼,安乐招手,让人来收拾桌子:“我唬她的你也信?还不快去干活。”
她话音刚落,就见卢成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烤肉店即将关门歇业。”
“???”
对上安乐吃人的目光,卢成从怀里摸出刚从秦艽那里收的银子:“这银子怎么办?他们都没吃什么,要退回去吗?”
安乐嗤声道:“傻子才退回去,又不是我们把他们赶走,不许他们吃东西。是他们自己不吃怪得了谁?你赶紧把钱收好。”
“好的东家。”
卢成转身朝柜台走去,把钱放到装钱的木匣子里。
其他目睹安乐发怒的员工,纷纷夹着尾巴做事。平时叽叽喳喳像小麻雀,今天各个安静得如木偶人。
一直到安乐回后院,店里紧张气氛才松弛下去,有小二哥跑到卢成面前倚着柜子,擦头上虚汗:“平日里东家那般和善,真看不出来她发火这么吓人。”
卢成神色不变,照常拨弄算盘淡淡地说:“是吗?”
这算什么,他还见过安乐和秦三爷叫板也没在怕的。
小二哥察觉到他不以为然,连忙问:“卢哥你不怕吗?”
“怕什么?”
卢成抬起眼,看了看他手中的麻布,不急不慢地说:“我们规矩做事,东家又不会找我们的麻烦,用得着害怕吗?”
“有道理。”小二点点头,转而笑道,“还是卢哥你看得透。”
有了卢成安抚,店里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伙又热情地投入到工作中。
只有卢成朝着安乐离去的背影看了眼,然后再次垂下头颅点拨算盘,柏木算珠被他拨得“啪啪”响,店里恢复正常。
另一边,安乐回到厢房里,许裴昭和秦三爷正碰杯喝茶,瞧着聊得很是愉快。
她刚坐下,秦三爷问:“秦艽走了?”
“走了。”
她点点头,端起桌上茶杯,猛灌几口水。
白皙的手背上,被热油溅到的地方生出片片红梅,刺得许裴昭眼睛发疼。
想也不想拉过她的手,轻轻抚过那些红点,他眉头紧蹙:“怎生弄的?这么多伤痕。”
安乐不在意地抽回手,端起桌上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没事,油溅的。”
秦三爷坐在旁边,见两人不拿他当外人,自顾自地黏糊,刚退下去的酸意再次袭上牙龈。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