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伶牙俐齿之人,也不屑同她纠缠。
见他竟然出声吼安乐,许裴昭眼中聚起冷意。
抬手扣住身畔的杨柳腰,只轻轻用力便将安乐拽回。
他以保护的姿态对上齐晟的视线,冰冷的声线冻得人骨寒:“是啊,回来看你的笑话。”
听到他的话,安乐诧异地抬起头。
她所了解的许裴昭很少像这样情绪外放地针对一个人,说他被人欺负也不会还手都不为过。
“看你犹如丧家犬的样子,想必这回秋闱考得并不如意吧?”许裴昭继续往他伤口上撒盐,“成绩被你瞧不上的乡巴佬压着,是不是很生气?”
冷哼一声,他脸上的笑都失去了温度:“可是你生气也没用,这回秋闱解元是我,你再生气也抢不走。”
血液从齐晟地脸上褪走,气急攻心,他一口血喷出来,直直地栽倒在地。
有学子看不下去,过来扶住齐晟,不服气地冲许裴昭嚷嚷:“许学子不过是中了回漳州城的解元,便这般目中无人、肆意欺辱同窗。依我看,纵使许学子他人高中状元,也只会成为为害一方贪官!”
蹲在齐晟身边的学子皆是义愤填膺,他们团结在一起,向许裴昭示威。
“嗤。”
安乐冷笑,看着那几个蹲在地上的人,脸色也不好看:“我想问问诸位,是我相公主动找那人说话的吗?”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众学子哑口无言,全部噤声。
“骂我相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理直气壮,怎么说事实的时候,你们就都成了哑巴?”
安乐被他们气得发笑。
她就不明白,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淮安书院的人老是要为难许裴昭。
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破口大骂道:“知道什么叫先撩者为贱吗?是他先堵着门不让我们走,也是他先咄咄逼人。现在你们倒做出一副我相公恃强凌弱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贱不贱啊?”
其中一个学子气不壮地嘀咕:“……可是齐学子被许学子气得吐血,这也太过分了把?”
“呵呵,”安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齐晟自己气量小怪谁?我若是他,我早找条地缝把自己埋起来,免得到处丢人现眼。”
“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那学子气急败坏地指着安乐说:“难怪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缠也。”
安乐点头应下:“是啊是啊,我是难缠的女子,你们是难缠的小人。女子骂小人,绝配。”
说话的学子开始翻白眼,又有要昏厥的前兆。
其他人怕再躺一个,连忙制止他,三三两两抬起齐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