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爷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完全没有他平日里的悠闲与贵气。
放下茶杯,他苦笑道:“被关了许久,可不就变成了这样?”
“嗯?”
安乐傻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何意。
秦三爷这才向他说明,那日京郊一别,他经历了什么。
那日他带着安乐的手信匆匆赶回京城,二话不说扎进顺天府里,把信交给了顺天府尹刘哲。
当时刘哲只是让他回去等消息,秦三爷便回了客栈,并让人向宫里递折子,企图想走秦妃的门路,看能不能让他去见一见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卢成。
然而他没等到刘哲的回复,也没能等到秦妃派人来给他传消息,反而是等到禁卫军将他带走。
他被禁卫军关进一座宅子里,除了每日用饭,平日见不到一个人。
“这是为何?”
安乐不解,秦三爷也没做什么事,怎么落得这般下场。
秦三爷抓抓头发,笑得勉强:“卢成被关一事,事关恭亲王谋逆翻案,圣上怕因为我坏了他的计划,就派禁卫军把我关押起来。”
点点头,安乐表示理解皇帝的做法。
可是这件事都过了这么久,不该把秦三爷关押至今才是。
她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就见秦三爷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圣上本来也没打算关我这么久……”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你还记得在京郊和我相约的那个小姐吗?”
“记得。”她又点点头。
秦三爷道:“这回抓我的禁卫军,正好是那小姐的表哥,为了个那小姐出气,圣上让放我的时候,他故意拖延了消息,让我白白多关了几个月。”
“啊这……”
安乐表示十分同情,并招了小厮过来,又给他续了杯茶水。
秦三爷说:“关于卢成的事,没能帮上忙,我很抱歉。”
“这事也不是你想这样。”
她忙安慰他。
再说,那日之后,岑夫子便被皇帝派来骗他们,即便秦三爷真打听到什么消息,也传不到她耳力。
两人闲聊了一阵,秦三爷的小厮急匆匆地来寻他,说是回漳州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就等他出发。
抓起桌上的折扇,秦三爷对安乐抱拳:“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就只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明明只是走了几个人,但顷刻间,安乐有种身边人都走了个干净,她好似又回到了刚穿过来时。
私房菜暂停营业,她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院子里,数那被秋风垂下来的树叶。
许裴昭是第一个感觉到她不对劲,往常那般爱往外面跑的人,开始日日守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