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没见卷毛出来过,觉得不太对劲,直接推门进去。
林继桥盖着小毯子窝在沙发上,外面灯光和人影洒进来,她一惊,从沙发上一骨碌滚下去。
许安易不确定自己什么表情,但一定不怎么好看,林继桥只看了她一眼,低头靠在沙发上抱紧双腿。
“为什么不回卧室睡?”
“我太麻烦了。”林继桥头埋进膝盖,“我不要吵你。”
许安易笑,“哪里吵了?”
林继桥甚至不敢去看她,闷声说:“就是很吵,让你睡不好觉,特别麻烦。”
许安易恍然,摸摸眼下,“哦,嫌我黑眼圈?”
看镜子时她注意到了,不过想着在家里不出门,就没管。
“不、不是!”林继桥语无lun次,“你没睡好,因为我,你睡不好。”
她说中文颇有些词不达意,许安易切换了语言,“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林继桥避而不答,“我们分床睡吧。”她指向北边,“就是,如果你觉得我的床比较舒服,我可以睡那边。”
“那还是我回去睡吧,我自己的床我也睡得习惯。”许安易应了声。
“嗯。”
等卷毛把脑袋垂得更低,许安易也坐下来,碰了碰她手背。
林继桥条件反shè握回去。
跟她生病的时候一样,就算睡着了,只要伸手过去,她一定会抓紧,十指相扣的那种。
许安易问:“你是发烧烧傻了吗?”
林继桥捏了捏手指。
“既然我们决定分床睡,那么现在我的身份也不是你妻子,同理,你也不是。”
许安易停了下,感受着卷毛握手的力道,在她想要抽离开时紧紧抓牢。
“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倾向于让客户直面问题,先沟通,先听取别人意见,而不是盲目行动,私自做决定。我有你的委托合同,你是一个遇到麻烦的人,而我是解决麻烦的人。所以,把你的疑问、困惑、担忧,把你的想法都告诉我。”
她语调强硬,语气有意带出点冷淡。
林继桥哆嗦了下,慌慌张张道:“我以前……你知道,我们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还没这么糟糕,你和我不熟。”她坦承,“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现在我有很多毛病,我得吃yà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