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也不跟他客气:“好啊。”
她是新闻媒体专业,同时辅修法学,本科就拿到了两个学位,想起前段时间姜醒打电话问自己关于著作论述的维权途径,关心道:“上次你问我的事情怎么样了?”
姜醒一顿,张了张口,对上对方殷切关怀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惭愧和窘迫。
当初是这位同乡积极地告知他申诉鉴裁的方法和途径,还在期中大考和论文抽查双重重压的缝隙抽出空来帮他捋清第三方网络注册申请、电子格式调整、证据清单提交一系列很琐碎麻烦的程序。
而他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好这件事,这实在是很说不过去。
他很没用,人家都帮到这个地步了。
姜醒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将事情如实告知对方。
杨夕皱起眉,刚想开口,迎面走来几个身高腿长的男生,其中一个喊了姜醒名字。
姜醒无法装作没看见,眯起眼睛大致略了一眼,等走近到不得不面对面的距离才幅度不大点了个头,颇为僵硬。
是他本科时候参加一个什么活动认识的师兄,要不是对方实在太过能说会道又自来熟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卫岩勾起嘴角嗔怪道:“啧,又不记得我了?”
“没,” 姜醒把伞压低一点:“没带眼镜看不清。”
他说的是实话,中度近视不戴眼镜,两米之外男女不分,五米之外人畜不分。
站在几个人中间的裴律经他一说才发现,少年目光有些涣散迷离,显出一种迷茫的稚气而不自知,和他淡漠的表情形成反差。
这是他时隔四年后第一次认真打量姜醒,他去实验室的第一天那次不算,因为对方在非常认真地做实验,一直低着头都看不到脸。
姜醒的长相有一种很浓郁的书卷气,那样文气的五官组合让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脑中马上反应出来的已经不仅仅是 “漂亮”、“好看” 这种普适但笼统的形容词,而是联想到格外具体的事物,一枚白玉珠、一沓薄如蝉翼的宣纸之类。
可他紧抿的神色和在实验台干净利落的操作又为他过于文气的静秀和纤弱平添了几分属于理科生的尖锐和干脆。
姜醒的目光从头到尾也没有聚焦在他身上,不知道是没认出自己的新老板还是近视没看见。
卫岩看着面前两人,笑得意味深长:“女朋友?”
姜醒皱起眉,觉得他当着几个不认识的人这样问非常冒昧,噢不,是冒犯,便冷漠敷衍:“朋友。” 然后胳膊肘碰了碰杨夕的手肘:“走了。”
看着一对璧人的背影,其中一人笑讽:“卫岩又瞎几~ 把撩好看的小师弟,s 大都不够你祸害的。”
卫岩笑得不怀好意,回头对他们道:“嗐!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小师弟有多好玩儿,成天鼓着个脸跟仓鼠似的,特好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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