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矜别开脸,从他手里抽走皮筋,重新扎好头发,神情淡漠:“我已经没事了。”
她转过身,取了橡胶手套戴上,准备洗碗。
“我来。”低眉顺眼的姿态没出一分钟,祁渊又挺直了脊背,挡在水池前面,挽了衣袖,开了水龙头。
沈逸矜看他一眼,自知争不过他,只好站在旁边,给他递碗。
灯从两人身后打过来,拉出一片狭长的昏淡的影子。
男人弯着腰在水池边,修长手指里抓着洗碗巾,油腻和泡沫从他指缝里滴下,动作麻利又稳当。
沈逸矜看着看着,有点恍神,不太相信这个洗碗的人是祁渊。
祁渊微微直起身,挤了泵洗洁精,转头瞥到沈逸矜目光飘浮的娇憨样,勾起唇角低低笑了。
沈逸矜说她酒量多好多好,他目前不敢肯定,他能肯定的是她的酒都是喝在脸上的,一喝酒,巴掌小脸上就红粉菲菲,灿若桃花。
顶着这样一张脸,再说话的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微表情都撩人撩得喉间犯痒,燥意难耐,偏偏她自己还最无辜,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祁渊此时一声笑,沈逸矜就知道了,气得她羞恼:“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纠缠不清。”
沈逸矜感觉到空气里有一种违和,就,祁渊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纠缠。”祁渊抬头朝她看去,“我只是在追求你。”
他将洗好的碗扣进沥水架,又将流理台擦干净,再最后一次搓洗了抹布,挂到挂钩上。
他做这些很自然,什么东西放在哪里都很熟悉似的,好像他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这是他骨子里的一种认真,一旦他想投入什么事,就会将之细致化,什么都观察得很仔细。
沈逸矜被他的话噎了下,正了正脸色,说:“祁渊,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你别偷换概念。”
“我没有偷换概念。”
祁渊站到沈逸矜面前,一只手撑在她侧边的流理台上,不动声色地将她围在了自己的半包围圈里。
他声音缓慢温柔,说:“我们之前分手了,我知道,那段感情彻底结束了,我也知道。但是,我现在看上了一姑娘,我想追求她,喜欢她,不行吗?”
沈逸矜被他的痞子逻辑气到,觉得好笑地笑了下:“行,你去追求她吧,但是她有拒绝的权利。”
沈逸矜这么说的时候,以为自己摆正了拒绝的态度,殊不知已经被祁渊带沟里去了,那前面一句的意思不正是顺了他的意,答应了让他追求了吗?
祁渊低笑,心底似有胜利在望,不自觉中又凑近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