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宋翰墨在宫中能被皇上知道受伤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虎子前些天问她的事情,她心中便是一痛,桌下的手紧紧攥紧。
严修洁不说话,半晌,宋翰墨倒是来了一句:“严大人今日不该跟着许大夫来的。”
“为何?”
“严大人莫不是忘了本王去威南山那日你挨的板子了?”
“那个早好了。”
宋翰墨倒是笑了笑看着严修洁:“没想到,严大人你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
“下官并不是。”
“那你明知今日宴请许大夫的是本王,你还要来与本王凑一块,是嫌坊间流言不够多么?”
“下官不在乎。”
宋翰墨皱眉看着严修洁带着无所谓的态度说他不在乎。
想起严雨的警告,严老夫人对严修洁的关切,他便有些恼怒。有那么多人关心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地说,不在乎自己受伤?!
“严大人你可以不在乎,那严雨他在乎么?严老夫人她在乎么?”宋翰墨有些恼怒看着严大人,“严修洁,你与本王不同,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你也不是一人!”严修洁反驳,两人对视,静了静。
忽得言官眼色一变:“景王如何识得严雨?”
“本王自然是……”宋翰墨刚想说他与严雨见过,可仔细一想,他这次回京,根本没见过严雨。
对上严修洁探究的眸子,宋翰墨猛地意识到,有些事情,记得的,只他一人。
“下官听许大夫说,他从未与景王见过,景王却十分肯定他是我严府的大夫。许大夫一直小心行事,景王是如何得知的?”
严修洁靠近了些,宋翰墨移开目光不敢看他:“本王……”
“上菜喽!”许宴端着一盆菜进门,打断了宋翰墨的话。严修洁坐了回去,没有再追问,宋翰墨稍稍松了一口气。
许宴后面跟了两三个小二,都是端着一盆菜,最后管文阳小两口有说有笑进屋,落了座。
别心楼的饭菜很是可口,许宴吃得很开心,每尝一道菜都极力推荐。他从十六岁行走江湖,见闻广博,桌上只他一人一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管文阳小两口对他口中的事情极感兴趣,很是捧场。宋翰墨和严修洁这一侧倒是安静得很,只偶尔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
别心楼的饭菜是一绝,酒也很好,入口带着一股清冽的梅香,喝下有些暖,在冬日饮用甚好。严修洁是第一次喝这种酒,不刺鼻口,她便多喝了几杯。
等她准备再倒一杯的时候,却被宋翰墨抢过了酒壶:“严大人,这酒后劲大,你不能再喝了。”
严修洁望着景王,笑了,她梨涡浅浅道:“好。”
宋翰墨倒是有些奇怪,本来拐走的视线又落回严修洁脸上。没什么特别的,应该没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