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贵为天子自然不怕,怕的是百姓。陛下三年前铁血手腕登上皇位,在昭武门清君侧后,昭告天下,说先帝在你攻入城中后病故。百姓中一直有非议,是您杀了先帝。”
严果毫不畏惧,她的眼睛微眯:“杀弟,弑父,谋害兄长,陛下自然不畏流言。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怕的是百姓罢了。”
“严大人看得很清楚啊?”皇上咬牙切齿。
“不光臣看得清,朝上被庭杖的大人们也看得清,他们只是不敢说而已。陛下心思深沉,难道陛下没有看清么?”严果行了一礼,“还请陛下允了臣的请辞。”
皇上看着垂头行礼的人,怒从心中来,抓着严果的双臂把她摔倒在一边。
严果撞倒在地,闷哼一声。之后皇上发了疯是的把那些个画架全都推翻、踢倒了。
一个离得近的架子倒下时,严果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未能躲避。架子擦过她的额角,割了一道伤痕。
殷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严果咬紧牙,一声不吭,抬袖抹掉,白色孝服上沾了鲜红的血,刺眼不已。
皇上发泄过后踢开严果边上的木架,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拇指使劲按上她额角的伤口。严果忍痛,皱眉避开,脸上厌恶之色尽显。
把拇指上的血送入口中,皇上凑到她耳边:“果果,你想逃去哪里?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又把人狠狠扔在地上,他道:“滚出去!给朕好好跪着!”
严果起身的时候腿有些软,手一直在颤抖,她双手紧握,竭力忍下眼泪。
不能哭。
退下后,严果又跪到了宫门外。她一身孝衣,额角的伤痕,颊上的血痕,衣上的红痕,都十分显眼。
宋翰墨攥紧拳,当即去了太尉府。
江羽成:“下官可以去劝说陛下,而且一定能够成功。不过景王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要如何劝说?”
“如何劝说——是个秘密。刚刚在朝上我就已经想好了理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懒得管罢了。不过既然景王您想参与其中,我自然也想掺和一脚。”
“你要我答应什么事?”
“那个位置,你想要么?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