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坐到椅上,宋翰墨竭力稳住自己的心。
丹若真的是失忆的严果么?
她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簪了什么颜色的珠花?抹了什么颜色的胭脂?黑白灰的世界里,分不清,看不到……
果果带走了全世界的色彩,郡主她,没有带回来。
像…
又不像……
这…是圈套吧……
“七皇叔?七皇叔?”宋子轩拿手在宋翰墨面前晃了晃,宋翰墨这才回过神。
“听说七皇叔之前与严大人有些交情,七皇叔这般出神怕不是因为丹若郡主。”
“她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裙?”
“啊?”
“她今日……算了,无事。”宋翰墨似乎是刚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问题,他转移话题,“你要与我谈何事?”
宋子轩拇指拨弄小佛珠,看着宋翰墨的眼里带着恳切:“七皇叔,我并不喜皇城里的那个位置。自由自在才是我所望,还希望七皇叔不要防着我。”
宋翰墨轻笑一声,他摇了摇头道:“曾经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你还小,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瘪了瘪嘴,宋子轩眼里带了慎重:“三年来,我一直在找雨叔和三竹的下落。来上京也是为了雨叔,不知七皇叔可有他的消息?”
宋翰墨不答。
宋子轩继续道:“雨叔最后给我来的消息是‘功败垂成,在此一举’。那时,陛下正下江南。
我多方打听那次出行的种种,七皇叔在白亭猎场遇刺坠崖的事情,也有听闻。七皇叔能否告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就是遇刺而已,严雨当时应该在白亭猎场,不过我并未见过他。”
“先是陛下在晋河遇刺,再七皇叔你失踪,后雨叔手足身死。之后是白亭猎场的刺客,听说陛下还在猎场挖到了一车炸药,不知真假。
那次下江南之行,现在看来也是惊险异常。”宋子轩颇有感慨。
“丹若郡主长得很像你雨叔。”宋翰墨默默来了一句。
“是,因为长得相像,一年前我见到她后,也有在调查她的来历。”
“哦?可有进展?”
“说起来这郡主的身份也奇怪得很,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是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人。”
“你知道……你雨叔口中的手足,是位姑娘么?”
“姑娘?!可那位严大人在上京多年……不是…原来……是雨叔的妹妹么?!”宋子轩先是震惊,之后想起小鱼,倒是见怪不怪了。
忽的,他又猛得一惊:“那郡主!”
宋翰墨看着前方,但也没有看,他道:“陛下说她是,可我三年前亲手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