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必到,从不缺席。
我一回趁晚修课间跑出来,远远看着那个男生,抓着一袋零食,放在草丛边。
男生往外走两步后,又折回去,仔细地把零食往里边藏了藏。
那样子,活像一只屯着冬粮的小松鼠。
怪可爱的。
我张了张嘴,还有些惊讶这人的脑洞。
藏零食都如此别具一格,同我大哥有的一拼了。
但我觉得他应当比我大哥温柔不少。
有一回听见他同舍友打闹的声音,那声音轻轻的,久久气急了才抛出一句狠话,又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对这人挺有好感,同他之间保持着默契似的,替他藏好和看好每一份零食。
久而久之,我发现目光再也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我开始猜想他有没有女朋友那晚,我那整日被家里人当做榆木般的脑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夜梦里的情景更是令我大惊失色。
我连那人姓甚名谁都不知,只知他比我大。
冷静片刻后,我决心勇敢一次。
可没等我找上大哥,一往如前地同他商量,大哥出事了。
周日我放学回家,手里捏着一张刚写好的情书,进门第一眼却发现大哥站在客厅,面前是一脸严肃的父亲同许久未归的大姐。
我察觉气氛的凝重,在门口站了好一阵才进屋。
那年大哥出了柜。
我不怕死似地“紧跟潮流”,用我姐的话说,我俩这一双狗崽子,差点把我爸活生生气死。
我爸有没有濒危我不知道,总之那天大哥跟我爸闹得很厉害。
我哥拉着拖箱,面带讥诮。
我听见我爸气得发颤的嗓音,他问我哥: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气死我走人?
我哥开始没搭腔,许久才抬起眼,一字一顿说:气死你还得继承你那家产,别了吧。
老爹气得直抖,咬牙切齿地叫他滚。
我追上我哥,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把刚叫来的出租打发走。
我盯着他的眼睛,却没从里边看出什么情绪来,我发现我认识他这么久,却从来都没真正地了解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