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躺在地上的单车,又弯腰将它扶起来,伸手拍了拍车座蹭上的灰。
杨寰潜意识觉着自己应当上前,哪怕这人同之前那样将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至少还可以给对方一个拥抱。
他如是想着。
但直至腕表上的长针悄然地划过大半个圈,杨寰还是没动作,连步子都不曾迈出去过。
半晌,车棚里来了其他人,林安回过神,揉揉鼻子便推着单车打算离开。
他路过杨寰身边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杨寰趁机瞥了他一眼,男生眸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发红的痕迹。
杨寰下意识松口气,目送男生离开。
他认为林安这人天生缺根筋,对任何事情都始终如一,不曾关心,毫无波动。
后来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骑行社的那位社长据说分手不到两天便搂上了艺术系系花的肩。
林安面上平静得不行,当晚便匿名在论坛上发了这篇轰轰烈烈的狗血帖。
全校哗然。
社长一时颜面扫地,当即找到计科的人,顺藤摸瓜地揪出了这个罪魁祸首。
这些八卦都出自聚餐时桌上的众人,同学们都是一脸兴奋,毕竟这事主角之一是同级,大家纷纷说这真是年底好一出大戏。
杨寰叼着根羊肉串的签,四周嘈杂纷扰,脑子里是乱糟糟的。
那学长也不是个好惹的货,有人说他把人打了一顿,又有人说他找人把林安给堵了。
杨寰跑到文学院楼下时,那人恰巧下课。
林安臂弯夹着一本书,手上拿着手机,书包只背了一边,另一条背带松松垮垮地落下来。
不知看见了什么,他看着手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乐得不行。
杨寰站在不远处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发现他除了头发被风吹着有些凌乱外,整个人说得上是毫发无损。
他又走了。
杨寰眯着眼,觉着这人在自己潮水般的记忆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一个背影。
看上去有些形影单只,却不曾展露过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