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觉悟要孤独一生。十来年不见,原以为对陆鸿昌,自己早已看开,哪知道从一见面开始就不得安宁。
冥冥之中有此一劫,躲不开,那就认了。
他昏沉沉想了一会儿,慢慢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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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几天以后沈黎才来看他,李砚堂已经不见那天的狼狈虚弱,他坐在窗边椅子里看书,穿了件道袍似的中式衬衫。
沈黎夸他待得住有耐xing,要是让她成天无所事事待在房间里,不出一个礼拜她就得看心理医生。
李砚堂越待话越少,懒懒散散的像条要冬眠的蛇,只在b超探头照到那个成形的小孩时,他才打起精神来看。
沈黎有些小小的兴奋:“是个男孩!”
当探头照到那小东西时,他把小手举了起来,像是很抵触,李砚堂笑了。
沈黎也是头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忍不住泼他冷水:“大网膜上头血管曲张纠结的惨不忍睹了,你别笑,我怕你笑一声都能把血管震破了!”
李砚堂微笑说:“谢谢你的关心。”
沈黎不领情:“谢太早了,再说我跟你是各取所需,谈不上谢不谢的。”
李砚堂下床安静穿衣服,沈黎看着他,说:“其实看着挺自然的。”
“什么?”
“你的样子。”
李砚堂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个宿主。”
沈黎说:“你要控制体重,这才四个月,越往后头负担越重风险越大。还有,多念念阿弥陀佛,别让血管zhà了,别收腹,别感冒,别得阑尾炎……”
“让老天爷去cāo心吧。”李砚堂淡然回了她一句。
话是这样说,沈黎却发现李砚堂越发谨慎起来了,没事基本不出门,去超市的频率也降低了,散步也改成两天一次,这使他的体重很快就上来。在他已经连续三个星期没有正经出过门时,他的体重已经比怀孕之前重了二十五公斤,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血压偏高,尿检显示蛋白两个加,脚踝开始有些水肿。
两个人经过商榷之后决定用些降压yào和利尿yào,李砚堂开始增加每天的蛋白质摄入并控制食盐,时时警惕一些妊高征的早期症状。
沈黎来看他的次数多了起来,她限制李砚堂出门,亲自推b超机上门。李砚堂用yào比她大胆,降压yào合并扩容yào一起上,起初沈黎反对,但李砚堂提醒她,胎盘在大网膜上,不在zigong里,大网膜上的血管经不起高血压的考验。
沈黎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问李砚堂你有没有什么遗嘱。
李砚堂说:“我要是突然死于大出血或者子痫,你别试图留着孩子,我要带他一起走。”
沈黎问:“那你的父母呢,还有孩子的妈呢?”
李砚堂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天花板,这时候他的脸已经不是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