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的霸道多疑也有了防备,于是他打发他:“上楼去写作业,让爸爸跟你nǎinǎi说两句话。”
李举一哦了一声,听话的拎起了书包,又见陈润禾哭肿的脸于心不忍,就安慰道:“一会儿我再陪您说话。”
陈润禾擦眼泪说:“乖,去吧。”
李砚堂看着儿子上了楼,才又把视线放回陈润禾身上,不想陈润禾竟两步走到他跟前,身子一矮就跪了下来。
李砚堂大吃一惊,连忙扶:“您别!”
陈润禾哽咽说:“你让我跪着,不要扶我。砚堂,这是婶婶欠你。”
李砚堂站也不是躲也不是:“您先起来!”
陈润禾说:“你保住了陆家唯一的血脉,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大,不要说跪,就是这条老命,婶婶给你都是应该的!”
李砚堂慌乱的不知道该怎样做,他哪里应付过这样的长辈,这样的陈润禾比二十年前更加让他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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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昌洗漱回来听到手机短信响,手机里陈润禾正跪在李砚堂跟前哭。
原本早上还有一场谈判,他却顾不及了,急急忙忙叫助理马上返程,一边给家里打电话。
他是计划最近告诉陈润禾有李举一的存在,于陆家而言这自然是喜事,但祖孙相认必须有他在场,他不可能让李砚堂独自面对陈润禾,这是与他最亲近的两个人,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一旦她开始鄙夷排斥某个人,她不可能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自己的看法,无论对方多么善意的举动她都警惕防备,如果可以,她会让他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李砚堂在她眼里是下等人,还是一个对他的儿子别有用心的下等人,陆鸿昌太明白,自己的母亲这一跪绝不会是因为感恩。
电话铃声拯救了李砚堂,他匆匆离开陈润禾跑去接电话,听到是陆鸿昌的声音,他一阵气急,如果人在跟前他真要跟他动手了。
“你听我解释。”陆鸿昌丢开了助理递过来的外套,匆忙上车。
李砚堂说不出话,气息急促。
“不是我让她来的。”陆鸿昌几乎要发誓,“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她跪在那里!”李砚堂压低了声音吼。
“我知道,我知道。”陆鸿昌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莫名其妙的紧张,“你不要管她,她年纪大了是这样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砚堂说:“你让我带我儿子离开这里。”
“你敢!”陆鸿昌暴喝,喝完了顿时后悔,连忙补救,“呐,宝贝,你听我讲,你等下挂了电话就上楼去,不要理她。”
“可她跪在那里啊,她都快七十了!”
陆鸿昌差点控制不住又要大声,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和下来哄:“没关系的,她是我妈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