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天音晃了晃酒葫芦,酒水在里面发出哗啦啦的摇动声,“要名字做什么?又没有用到的那一天。”
他见过的“荼靡”何止千万,可有幸被带离出固步自封的幻境,真正能看一眼人间何如的,也只有这个四五六不懂还特别招人烦的小丫头片子了。况且,别说荼靡,荒族当中没有名字的存在多得是,“名字”对人类来说或许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它可以用来被人铭记,被人传颂,但这种东西对荒族而言太过奢侈。
“那……”
盛秋听得瞠目结舌,“一辈子宅自己家,荼靡是怎么繁衍种族的?”
乱天音:……
这女人为什么总是在意一些如此奇怪的点?而且——
“你不知道花可以自己结种子的吗?”
这是何等常识性的问题!
“对不起。”
盛秋呆滞片刻,点头道,“我忘了。”
她总因为荼靡太像个人,而忘记她本身是一朵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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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一炷香后,盛秋又忍不住戳戳乱天音,“既然荼靡原型是花,那你原型是什么?”
乱天音:……
“聊聊呗?”
盛秋冲乱天音咧嘴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乱天音:……
“你不说我可自己猜了啊,你一定是个——”
盛秋打了个响指,“大蜘蛛!”
整天吐丝儿不说,刚见面那会儿这家伙还整张大网坑人,盛秋对自己这个答案有信心得很。
乱天音:……
“花花!”
荼靡又抱着一大捧花从角落里钻出来,兜头朝着两人撒过来。
三秒之后,地上多出来一个大粽子似的不停挣扎蠕动的“茧”,而始作俑者已经拎着酒葫芦施施然走远。
盛秋哭笑不得,拎着破军刀上前拯救被捆的荼靡。
这怎么还一闹别扭就跟孩子撒气呢?
实在是要不得啊要不得。
“阿秋哥。”
从大茧里被解救出来的荼靡又开始卖可怜,泪汪汪控诉乱天音的暴行,“他欺负我!”
“嗯嗯,回头我收拾他。”
盛秋笑着用刀把地上切断的丝线挑去一边儿,“对了,正好有件事儿要找你。”
“嗯?什么事?”
荼靡一秒收起那副可怜作态,认真问道,“阿秋哥你说,我肯定能帮你办得妥妥的。”
“不是要你办什么事儿。”
盛秋收刀归鞘,看向荼靡正色道,“我打算带你回宗门去,在这之前我想给你起个名字,你要是愿意呢我就帮你想了,你要是不愿……”
“不愿意”的“意”字儿还没说出口,荼靡就一头撞进盛秋怀里,把她给撞得踉跄了一下才重新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