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算是见识到了两次。
一次是在医院听到太太严重过敏。
一次是现在。
“陆特助。”
就在陆尧思绪万千时,忽然听到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喊他。
立刻回过神来,快速应:“在!”
商屿墨薄唇轻掀,淡淡的嗓音溢出极为清晰的话语:“去订制新的婚戒。”
略顿后,继续道,“所有颜色的钻石,各订一款,以浪花为设计主题。”
陆尧下意识看向他的指骨。
此时已经空了。
明明刚才在楼下看热搜时还戴着的!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商屿墨路过窗口时,窗外一闪而来的光芒,内心倒吸一口凉气——
价值几百万的戒指说丢就丢了?!
想到这位随便丢戒指的脾性,陆尧默默问:“预算是?”
商屿墨已经推开了房门,眉眼极淡地睨他一眼:“你说呢?”
陆尧咽了咽口水:懂了,上不封顶。
卧室一如离开前那般静谧。
只是宁迦漾身上那原本被商屿墨拉至腰际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她扯了上去。
商屿墨站在床边,拉长的影子似乎占满了整个墙壁,只见影子缓缓折腰,双手极轻地将被子重新拉至腰际。
撩开她纤白脖颈处的乌黑发丝,露出里面已经变淡了一点点的殷红痕迹。
红色烙印蔓延而下,大片大片雪白的皮肤上都是这样神秘的印记,格外扎眼。
大抵是退敏针起了效果,她睡颜安稳,呼吸均匀。
想到宁迦漾临睡前那似是梦呓的话,伸出冷白微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眼尾。
宁迦漾脸颊下意识蹭了蹭枕头,却无意中将他半边手压在脸颊下,红唇微张,声音模糊。嘟囔:“渣狗,带着你的玫瑰美人离仙女远点。”
商屿墨听得清晰。
没生气,薄唇反而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掌心贴着女人柔嫩的脸颊,就着这个姿势,看了她许久,直到手指发麻,商屿墨轻捏了那脸颊一下,才扶着她的脑袋重新平躺回去,将自己的手救出来。
商屿墨极倦,却毫无睡意,慵懒从容地坐在床侧的单人沙发上,只要将一伸手,便能触碰到宁迦漾搭在被子外的细白指尖。
他正遥遥望着玻璃墙外的夜景。
片刻后,他忽而坐直了些,恍若随意地单手举起手机,对着外面拍了张照片。
星月光芒洒在他修长指骨,似是镀上了层薄薄的冷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