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潇潇的家乡是水乡, 那里最出名的特产便是各种水产品。
刘父刘母送给旬柚的是一大堆自己手工制作的藕粉, 和自己做的泡椒藕带。东西都不算贵重, 不过味道都很不错。
旬柚本来是不准备接受的。
当她被独自困在厕所里时, 那时,她甚至发狠的想着, 等她出去了, 一定要给那些背地里的小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只是当旬柚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 不小心瞥到蹲在外面的花台旁边抹眼泪的刘母, 以及虽然没哭,但眼睛明显发红的刘父时,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明明刚才还硬如寒冰的心,此刻似乎被撬开了一道裂缝。
因为长期要下地干活,刘父刘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肤色偏黑,眉目间有着因为经常皱眉留下的深深褶皱。
“刘潇潇是她爸妈唯一的孩子,也是他们那里唯一一个考上科大的。”那一瞬间,旬柚耳边不由自主的再次响起了辅导员说得那些话。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最终转身回了辅导员的办公室,接下了那堆土特产。她不管刘潇潇是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是不是家里的希望和骄傲,也不想管她父母可不可怜。
她只知道,刘潇潇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所以,她不会撤诉。
她只是……抱着那堆藕粉和藕带,快速地离开了这里。食物是没有错的,她就当时提前收一点刘潇潇给她的赔偿好了。
“老师,那个姑娘真的收下了东西吗?”
待旬柚离开不久后,刘父刘母带着刘潇潇进了辅导员办公室。听到辅导员说旬柚收下了东西,刘父刘母有些激动地忍不住确认。
刘潇潇却倏然抬起头,脸上有着明显的错愕。
与父母只知道旬柚是个有钱人家的姑娘不同,刘潇潇认识的旬柚时间更长,自认对她也有一些了解。
旬柚平日里得吃穿用行无一不精,她真的、真的收下了她家送来的那些土特产?
刘潇潇都甚至怀疑旬柚怕是连藕粉和藕带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于旬柚而言平价到甚至廉价的东西,她真的会要?
“不错,旬柚同学收下了。她虽然出身富贵,但是从没有欺负过其他同学。”辅导员却再次确定的回道,“你们也知道,旬柚是这次的受害者。因为那些谣言,她一个女孩子甚至被人故意关在了厕所里,一个人在里面待了一夜,这对她来说是很大的伤害。”
辅导员面色严肃的道:“有错就该罚,学校这边是绝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学生的。”
“知道,我们知道的!”刘父刘母眼眶发红的点着头,“这次,是我们没教好自己闺女,是她做错了,就该罚!我们都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他们才没脸去求旬柚。
刘潇潇看着这两日苍老了不少的父母,鼻间一酸,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