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无声地换了一个姿势。
楚辞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你低一下头。”
秦尧配合,俯身弯腰低头,然后才问:“做什么?”
楚辞已经把手贴在他额头上,秦尧倒是有些遗憾,这次怎么不用额头试温了。
楚辞很快地收回手,表情有些严肃,连踮起的脚都不知何时放下了,扭头拉着秦尧就往里走,十分担忧地说:“你还在起热。”
秦尧也有些意外,不过仍旧没在意,回道:“小病而已。”
楚辞推着他在床边坐下,焦躁地原地转了一圈,才想起来应该叫太医,于是去吩咐下人。回来看到秦尧漫不经心地摆弄九连环,一下子就担心到很生气!
“你还在生病!”楚辞夺了九连环扔到旁边,站在他面前红着眼睛问:“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不当回事?!”
她气势汹汹,可是声音里浓浓的委屈和担忧遮都遮不住,让人听了一下就心软了。
秦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担心,这样凶过,于是摊手,道歉:“是朕的错。”
这话楚辞常说,现在听别人说了却更加生气了,“为什么要对我道歉,明明是你没有照顾好自己!”
“对不起,”秦尧说的更加具体,“让你担心了。”
可是担心也没用什么用,给秦尧诊脉的太医又被拉回来,诚惶诚恐地重新诊治,然后又是那一套说辞,“不是什么大问题,喝了药就好了。”
秦尧态度平常,楚辞看起来却十分不安,拉着他问东问西,甚至还问是不是中毒。
太医吓了一跳,跪下保证道绝对不是,只是风寒,只是陛下许久不曾生病,因此有些来势汹汹罢了。
得了保证楚辞也不见放松,吩咐云舒把宫中留下的人全部再查一遍,看着太医开了药,让花清亲自去煎。
秦尧觉得不必如此谨慎,楚辞这样做了他也不会出声反对,他尊重楚辞所有的行为和选择,充分地给于她行使权利的空间。
况且这种关心和担忧都是源自于他,秦尧坦然受之。
自那时起,楚辞便对秦尧所有入口的东西格外细心,处处谨小慎微。
第二日秦尧醒时怀里又多了个温热的身体,不过今日他没有试图抗拒,甚至还把盖着楚辞的被子拉高了一点。
借口生病没有去上朝,早上的要却因着楚辞的吩咐按时送来。秦尧打了个手势示意安静,单手捏着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拈着一粒蜜饯放到楚辞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