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赵兆都有些把持不住,心驰神往地想,楚辞都叫他师兄了,反正都大逆不道了,不如直接让楚辞以后都叫他哥哥好了。
这两个字又轻又软,含在舌尖像是飘飘荡荡的云雾,甜丝丝的,让人听得心都要化了。
只秦尧一人清醒又冷酷,冷淡道:“上次不是这样叫的。”
楚辞咬着唇有些不开心,觉得这人脸皮真是好厚,比她哥都大,还好意思让人叫小哥哥。况且小哥哥这个称呼……
她上次不肯叫,现在也不愿喊出口。
秦尧把她的不情愿都看在眼里,十分好说话地让步,“不肯?那叫一声夫君也行。”
所有人都支楞起了耳朵,期待地听着。
楚辞不肯叫小哥哥,对这个称呼却接受良好,从善如流地柔声叫:“夫君。”
赵兆捂着心口十分心痛,感觉自家的好白菜被野猪拱了。
秦尧喜欢戏弄人,不过也当真一言九鼎,他点头道:“准了,若他以后犯下滔天大错,朕也会绕他一命。”
楚辞弯着眼睛,十分开心地说:“谢谢。”
这两个人说了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赵兆不想再看到秦尧是这么欺负楚辞,而楚辞是如何好欺负的,只能主动问:“那到底是谁能担此大任?”
楚辞看着赵兆,认真地说:“是韩穆。”
赵兆愣了一下。韩穆是谁,他自然是知道的。秦尧曾经派他去查楚府过去发生的事,他顺着楚朝一路查到了韩穆。
他和楚辞的哥哥是好友,是韩家嫡子深受众望,年少时声名鹊起,长大了却成了碌碌无为,多次参举不中,答卷被张贴出来,连五岁幼童都不如,已经成了京中的一个笑话,改朝换代之后更是闭门不出。
这样的一个人,楚辞却认为他可堪重任?
楚辞却解释道:“他少时的才华和声名都是真的,只是后来受我连累,被人打压深藏不出。初时两年,参加科举未中,不是因为他碌碌无为,而是有人故意不让他中。后来心灰意冷,不为求官只为嘲讽,答卷却被人张贴出来,传得人尽皆知。”
“不过你要是认真读过他的答卷就知道,他虽然答非所问,说的却是字字珠玑。”
楚辞诚恳地说:“他比这京中金玉堆砌起来的读书人不知好上多少,虽然被埋没至今,可是仍有人愿意追随他,他很合适。”
他确实合适,秦尧提出的种种要求诸多条件,简直就像是以他为模板来的,简直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只是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从一块稀世珍宝磋磨成了一块蒙尘的石头,纵然内里没变,可是面对外界的态度却已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