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古堡
妖精的动向一直在祺祺的桌案上。祺祺一边看,一边笑,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查偌被大嫂的这波输出打得很服,不愧是头儿的女人,疯起来不比头差意思。
李期矣抽着雪茄,笑道:“连我都不敢惹她,这些女人胆子可真大。”
查偌莞尔,有些人,天生是一对。
“邓志豪的事儿办完了吗?”他问。
“办完了。尸体已经被公海的鱼吃干净了!”
“好!扶一个人上去,卓丰不错,办事稳当,对我忠诚,让他去,澳门好洗钱,这个地方,必须属于14k!”
“是。”
李期矣吸了口雪茄:“去给你律姐添把柴,把那几个杂碎的脏事儿全给我翻出来,他们存在国外银行账户的黑钱记录也都给我找出来,省厅太小了,怕有他们的人,往中纪委送,顺便把那些个惹她的杂碎上面的人也拔了。这样,才解气。”
“这样还是太轻了……”
轻?这种程度叫轻?这波属实是整顿a市官场了,还叫轻?头儿这么办之后,整个a市的官员队伍都得洗牌,多少人云端上的人会下来?轻?
…………
秦律之看到邓志豪出事的新闻已经是她把纪委材料交上去的一周以后了。
下落不明?那肯定尸骨无存了。以当时祺祺赶尽杀绝的态度,这个人绝对没命可活。
真狠啊。
他差点要了祺祺的命,她也没心怜悯他,用罪恶制裁罪恶是犯罪,但那又怎样,在那个残酷的黑道生存法则里,祺祺今天不杀他,将来祺祺就会被杀,他动了杀祺祺的心,就该死。
最近大家对她的态度大改,尤其是院长,对她毕恭毕敬的。
处分结果还没下来,领导就亲自来慰问歌剧院,还点名要见她。
她早就想好说辞了,敢做这样的事,就不怕承担后果。
所有人都在办公室窃窃私语,看着她进领导办公室,没人敢做声。
顾贞贞看她哪还有半分嚣张跋扈,她怯懦的眼神令秦律之一阵舒爽,操!谁让这个贱人惹她?
文化局局长看见她,站起来对她颔首问好,这一波把她整不会了。
这又是唱哪出啊?
他弯弯绕绕的说了一大堆,就是每个重点,她平时不擅长和这些人搞这一套说一句留半句的东西,所以局长和院长那些藏在话里的话,她一句都没听懂。
文化局局长道:“小秦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这个事…这么处理,是不是有点重了呢?”
院长赶忙道:“是啊是啊,有大领导器重你,这事儿你咋不早说呢~”
大领导?器重?这又是何方神圣啊?还有比眼前这两位在a市文化领域更大的领导了?
书记更大,但书记和她不熟啊!
秦律之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小秦啊,过去的事就翻篇吧,你去和领导美言几句,这么些年,我也算优待你,你有这样的能力,以后评优秀评职称,肯定非你莫属的,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俩快退休带孙子的老人家吧!让那位领导高抬贵手,别让中央的人下来了…”
中央?这事儿都到中央了!饶是秦律之,也在心里惊呼了声牛逼,她几乎是立马想到了那个远在荷兰的人才,心里有了猜测,便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微微勾唇。
李期矣,真有你的,可把你的牛逼坏了。
“这小小的a市,有小秦你这样的菩萨,真是蓬荜生辉。咱歌剧院这么小的庙,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院长都吓得出冷汗了。
“是是是。以后你对文化局有什么批评指导意见,尽管提,我们能改就改。就是不要再把事儿再往上面闹啦~”
秦律之会心一笑,解释道:“两位领导,我从来不是扯是非的人。你俩发生的事,是其它扯是非有心的人乱传话起的,和我没关系。”
“我们当然知道和你没关系,你都这么…哪至于和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
真是谦卑呢,一个处级干部,一个副县级干部,在她面前称小人物。
“是张姐和王姐传的话,事儿发生了也找她们去,和我没关系。”秦律之赶紧报人名。
“一定严肃处理!”院长打包票。
“小秦,你资源这么好,就多和领导美言几句,上面的人那么忙,就别让他们来咱这小地方了!”
“是是是,小秦啊,今日留一物,日后好相见!”局长带着威逼利诱的话,让她微微一笑。
他们也知道今日留一物,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秦律之从办公室出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一时传言四起,对于秦律之身后那个可怕的关系,产生了各种猜测。
在厕所扯是非的两人被领导约谈,当着众人的面给秦律之道歉,说明当日情况,话里有话,言下都是求秦律之放她们一马的意味。
秦律之不可能放过她们,所以无视了她们的道歉,反正她现在“中央”都有人了,何必在意她们两个喽啰。
她完全不为所动的态度吓唬到了整个办公室的同事,秦律之,不能惹。
下班在车库,顾贞贞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跟前,和她道歉:“律姐…是我不懂规矩……”
“吔!你这声姐我可担待不起,你多优秀啊!你都不懂规矩?那我更不懂了~”
“律姐说笑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些小人物吧!”她都快哭了,鞠躬道歉。
“吔!这话又奇了!我这么蠢,这么天真的人,哪敢抢你的风头和机会,是你得放过我,不是我放过你啊,妹妹。”秦律之讥讽道。
“律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我不想放过你诶~怎么办?”她双手环抱着胸,愉悦道。
“律姐,求求你~求你了,我好不容易进来,我的仕途才刚刚开始,我不想就这样结束。”
秦律之把顾贞贞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妹妹,这里是你死我亡的地方,这句话,不是你教我的吗?”
她说完,甩掉她,冷着脸走了。
车一溜烟的开到没影,秦律之在车上爽得不行。她想了想,拨通了某位在荷兰的人的手机。
“喂~”秒接,很快,语气急促。
显然,祺祺在等她的电话。
她忍着笑意:“我不打给你,你就不打给我?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李期矣在城堡的书房,站在落地窗前抿嘴一笑:“太主动的男人会招人厌烦。”
“你别给我装!”秦律之笑。
“想你,很想。”李期矣温柔道。
秦律之开着车,咯吱笑了:“这还差不多~”
“事儿是你办的?”毋庸置疑。
“嗯。”
“很爽。表扬你!”她才不管李期矣是用什么手段,她就是爽,没必要当了婊子立牌坊。她秦律之没受过这种气,就是不想放过这些杂碎!
李期矣笑得悦耳,他少男怀春的笑把一旁的猪恶心的一愣一愣的。玉面酆都的脸上出现这种少男表情真的很违和。
“我可以要一个奖励吗?”他问。
“可以。”
“在回到我身边之前,可以每天都打个电话给我吗?”
秦律之一笑:“可以。”她明明知道祺祺话里的重点,但她还是应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李期矣的小心思?
“发消息给你,也别忘了回我。”
“好~”
“睡觉前记得和我说一声。”
“别得寸进尺。”
“好…”少男祺的脸又黑了起来。
…………
她一直在纠结辞职的事,总觉得那股劲儿还差一点,但又说不上来差在哪儿了。情感上,想和他在一起,理智上,一股劲儿拉着她,两边打架打得很厉害。
直到…她去教育局办事,遇到现在已经在检察院工作的闫思帆。
她当时正在和那边对接歌剧院与中学艺术班联合演出的事,而闫思帆是要来教育局查个案子,他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姐!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