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转身离开,瞟到沙发扶手躺着一件白衬衫,陈少壬走过去拿起放鼻子上一闻,衣服上还残留那女人身上的香味。
陈少壬大概猜测到,苏菏穿着他的衣服喝着他的酒,然后呢,还干了什么?
他四处张望搜寻屋里变动的痕迹,最后只在阳台发现几个空衣架。
陈少壬怀疑,昨夜王靖杨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药,怎么一回神他就坐花店沙发上,面前是她递来的……一只墨蓝色小猪图案的水杯,杯身有个金色的领带,杯子盖子上金色的猪耳朵,凸出的猪鼻子,古灵精怪可可爱爱的。
他嘴里的烟被咬着,滤嘴已经扁了,他仍不想点燃,竟担心低级的烟味毁了一室的高级花香。
他什么时候会心软了?
“我想招个人。”苏菏觉得这是个机会和他谈谈,“下周六我得回家一趟,花店不能一直关着门。”
陈少壬大字的姿势坐沙发上,听她提的要求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只简单“嗯”一声。
“我的意思是……”苏菏想了想决定跟他直白说:“店里有员工后,你能不能不到店里来……做那事……”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陈少壬还是听清了,勾了勾嘴角说:“招吧,有人看店,叫你时你不会迟到,我看过你店里每月的利润表,比我想象中赚的多,缺钱的时候你再跟我说。”
苏菏低头没应他这句话。
“家在哪?”
陈少壬随口问了句,她不答他也不会再问,偏偏她回答了,那两个字如锋利的刀劈开他脑袋,手里的金属打火机掉落地上,重重一声“啪”把苏菏吓了一跳。
她正想说话,抬头时,他已在面前,浑身戾气,胸口起伏很大,她再一惊。
“魏……沛倩认识吗?”
苏菏摇头,“谁啊?”
“不认识就好。”陈少壬拍打脑袋两下,他需要去一趟珠座,临走前留了句话:“晚上到我那去。”
“……”
珠座是四座里唯一设有健身房的场子,陈少壬会来这边打沙袋。
沙袋上画了个人脸,狰狞无比似个兽脸。
他专对着脸打,一拳又一拳,神速且凶狠。
灯光下,他的汗从发梢里跳动出来,他的每一块肌肉充满了力量,他的双眸成血色。
他专注着打那沙袋,脑袋闪过一幕幕恶心的过往,沙袋上的人脸扭曲起来慢慢有了五官,咧嘴歪头的笑。
他好久没做噩梦了,他也很久没听那个地名,甚至那叁个字,他到死都忘不掉的名字。
魏沛倩!
魏沛倩!
你如果还活着,有本事再来抓我!届时看我怎么弄死你。
你如果死了,变成白骨,化成灰我照样认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少壬入魔了,对着他沙袋拼了命的打,疯狂的打,直到把沙袋打穿了,沙袋上的脸从中间裂开,他停下来对工作人员说:“再挂一个上去,画人脸的。”
他打破了叁个沙袋才肯停下,拿起矿泉水拧开盖子从头淋了下去。
陈少壬顺着额头往后捋了把头发,摸了把脸上的水,发泄出来后,他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