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手发抖,他指着我的鼻子:“好啊好啊,真是造了孽了!我怎么就非礼你了——”
“就这样——”我双手叉腰大吼一声,“非礼啦——”我盘算着李哲羲爱吃飞醋,不如就来一手“美人离间计”!
老太监一把捂住我的嘴,把我往角落里拖:“哎哟我的姑nǎinǎi,我一个阉人非礼你,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吧?”
“糟糕,我忘了你是太监来的……”我尴尬地看着老太监,“不够好意思啊——”
“罢了罢了,你想知道就知道吧,省得将来和皇帝纠缠不清。”
我跟着老太监窝在墙角,调整好呼吸和坐姿:“要是有上官泡的茶,再配点瓜子话梅的话,那简直不能更棒!”
“你听个事儿还这么多讲究?”
“我只是觉得会很精彩,有这些果断可以加分啊。”
“别像个小痞子好吗?你以前好歹是顶尖暗卫,别让我一把年纪看到自己的职业被摸黑好吗?”老太监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很严肃很认真,让我肃然起敬。
“行,我保证配合!”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了?”老太监还是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
“您老再不说的话,我就真的没心理准备了。”
老太监缓缓叹了一声,一下子将时光拖回了十多年前。
当年漠阑国亡国,幸存的长公主带着小女儿从塞外逃到京城投奔先帝。先帝念及与漠阑国主的jiāo情,便安排长公主母女与秘密藏身民间的李哲羲的生母同住。
一年中秋,李哲羲从书斋回来与母亲团圆,却在路上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李哲羲当时不过七八岁光景,却凑上去偷听那些人讲话。他得知那是宫中派出来杀他母亲的人,便冒充过路的小孩给杀手指路。而那时候,李哲羲并未意识到他指的那个方向正是长公主的藏身居所。
长公主的小女儿是被姗姗来迟的先帝暗卫从血泊里捞出来的。
老太监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当时那个小女孩儿意识模糊危在旦夕,皇上跪着求先帝救救女孩儿,他说自己已经害死了女孩的母亲,不能再让女孩死。”
“然后呢?”我问。
“先帝拗不过皇上,找来玉蝶蛊替那女孩续命,子蛊种在女孩身上,再母蛊种在另一人身上,子蛊便能依靠母蛊存活,从此将两人的xing命连在一起。只是这子蛊能活人,母蛊却极伤身。”
“先帝bi皇上种母蛊了?哪有这种当爹的?”我问。
老太监又叹一声:“皇上心中有愧,背着先帝将母蛊种在自己体内的。先帝大怒,将那因受了刺激而失忆的女孩带回宫中寻找解蛊之法。皇上因此留下病根,后来虽有抑制蛊虫的方子,但身子再没好过。”
我心中一怔,忍不住啧啧感叹:“真是感动宸朝啊!”
“你听了这么多,就这一句?”老太监皱眉的样子很丑很诡异,我无法直视。
我立起身,努力抬头望天:“不然呢?对我这样一个失过两次忆的人,过去简直就是浮云啊,一会儿像马,一会儿像狮子,一会儿像狗,一会儿像兔子……一时恍恍惚惚的,像这个又像那个,其实什么也不像,什么也看不清了。既然看不清,我何必要看清?这位大哥,你妥妥地给我指了条明路啊——”
“你想干嘛?”
我嘿嘿一笑:“自然是重cāo旧业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从前怎么想的,但这次我绝壁不是为了李哲羲,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一脸大义凛然地拍拍衣服上的浮灰,潇洒地走回御书房门前,正准备要去破一破御书房的门——
“给朕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李哲羲气得小脸儿发青地立在御书房前,恨不能像刺猬一样把自己浑身的毛zhà开来!
我骤然撞上李哲羲的目光,来不及调整一脸风轻云淡悠然自得的表情,只得嬉皮笑脸地冲李哲羲乐呵。
我原以为李哲羲会冲过来把我大卸八块,结果他居然风情万种地朝我微微一笑,然后嘴里吐出一句:“还不滚进来?”
美人计!我的软肋啊!我脑子当时一片空白,身体却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等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