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天,成片的荷叶挤满潋滟池的侧岸,浅白淡粉的荷花,随着晨风摇曳。
难得穿了一身白衣的堂堂国师大人,立在小木船上,手里提着一只暗红色的漆木盒,随行的芝兰缓缓摇着船橹,朝着湖心小岛方向而去。
宁婴前脚刚跨上湖心小岛,小岛上的阁楼里便下来一个与芝兰长得一模一样的丫鬟。
那丫鬟名叫芝竹,是苏嫣的贴身丫鬟。
没错。
就是苏嫣。
当年苏珏回国都的时候,带回来的不只是一个六岁的儿子,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还是个体弱多病,命中缺水的女儿。
外界传闻多是说苏琰这样的相貌,已经是人间难出的绝色,这被苏家养在潋滟池湖心阁楼里的女儿,恐怕跟那传说中的施夷光一般,虽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天生体弱短命。
至于事实的真相
宁婴一跨进苏嫣的闺阁,目光便落在身穿一袭白纱衣的女子身上,只见她漆黑如瀑的长发垂至细腰间,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上头插着一支白玉狐狸桃花簪。
她坐在梳妆台前,秀美白皙的手一下接着一下地梳着落在胸前的垂发,宁婴回身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芝兰和芝竹。
两人识趣地退出房外,动作小心的关上门。
宁婴则在这时候走到那女子身旁,视线落在眼前的梳妆镜里。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身旁,恐怕会被镜子里这两张完全相同的脸惊艳,不,应该是惊吓到。
而宁婴此刻在镜子里看到的却和旁人不同,除了苏嫣这张即便男扮女装都能美出天际的脸外,她身旁的苏嫣却长着一张木偶脸。
申时一刻。
高坐在隐阁大殿上的君杀,单手支着座椅扶手,另一只手摩挲着两指长宽的密信。
上头写着一行字:苏嫣出国师府,苏琰未动。
与此同时。
国师府的马车缓缓驶出南城门,朝着近香林的方向而去。
马车内。
换了一身女装的宁婴,面覆轻纱,手里拿着本时下最流行的话本,神色懒懒地侧躺在柔软舒适的软皮毯子上。
跟芝竹换了一身蓝色裙装的芝兰,动作轻柔地替自家小姐煮茶,慢火轻扇的间隙,总是忍不住想要扭过头看上一眼此刻毫无形象躺在软垫上的苏大小姐。
宁婴对她的偷看并不在意,随意翻了一页,意识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羽毛聊着天。
这些天她翻阅了一些苏琰的私人典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湖心阁楼里的苏嫣和芝竹都是苏珏用莲藕做成的假人,这假人看上去与真人并无差别,除了不能离开潋滟池和那满池的荷花。
可他做这两个假人又到底有何意义
难倒就是为了给此刻的自己留一条便利的退路
如果真是这样,苏嫣那孩子为什么要留在国师府等死
亦或者说,苏珏当年可能算到了苏嫣有此一劫,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
不对。
不对。
不是这样。
宁婴垂眸拢眉,低低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又藏了什么隐藏剧情
【】我可不可以不说
你觉得呢
【_(:3」ang)_我说,我说就是了!!!】
【苏嫣的母亲是多姿国已故的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