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箫声空灵动听,饱含豁达之意,听着让人心中宁静,胸襟开阔,仿佛放下万千负累。所有愁绪都随着箫声飘散远离,即使是那些困扰自己的不解之谜,渐渐地也在心中有了答案。
原本躺在地上的老头坐了起来,把酒杯丢在一旁,状若癫狂地喊道: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
说着脚步一深一浅地往假山下跑,回到房中迫不及待地抓起他养了几个月不知该从何下手的火蟾蜍,就要对它大开杀戒,研制出一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毒药来。
钟诠则静静看着吹箫的苟梁,心中那些不曾言明的执念放下,让他不自觉变得轻松起来。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9!】
苟梁睁开眼睛,看了钟诠一眼,箫声渐渐远去,隐没在山水之间。
放下玉箫,苟梁含笑问他:好听吗
钟诠点头,蹲下身来为他紧了紧披风,轻声问他:主人,此曲可有名字
当然。苟梁把玉箫递给他为自己系上,接着说:此曲名为天问,是问天秘术中的一章,是为问天地,问人心。听此曲旨在听心声,不论有什么烦难,你的心自会给你答案钟诠,你方才又在想什么呢可获解答
钟诠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苟梁捏住他的脸,威胁道:我问你话,你竟敢不答
他的手很凉,钟诠将它们握在手心,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寒,见苟梁笑起来,目光不自觉也柔软下来。
属下心中曾有一问。
哦
属下常在想主人乃天命之子,可问天借寿,而诠只是凡夫俗子,匆匆百年,甚至更短。若我死了,主人当如何若我老了,又当如何钟诠不甘心让旁人留在您身边,也不愿意别人为您解毒。
苟梁得获天命眷顾,他原本心中只有欢喜,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份心情却渐渐变质。
他变得贪婪,哪怕将主人拥在怀中,哪怕他除了自己身边哪里也不会去,他仍然不知足,想要永远,想要唯一。可寿数天定,他争得过旁人,又怎能争得过上天而等他老了,抱不动主人又或者那物萎靡不振的时候,他的主人是否青春常在,他又是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与别人肌肤相亲
每每想到此处,他便心如刀割,恨不得在死前杀光天下所有的男人。
那你的答案呢
苟梁问他。
钟诠活着一日,便不容别人近您一步。能拥您一世,已是我的福分,待我死后只盼主人能记得我,诠便足矣。
傻瓜。
苟梁喟叹一声,俯身,像钟诠做过许多次那样,用自己微凉的侧脸贴在他总是温暖的脸上,同他耳鬓厮磨。
主人
钟诠寻着他的嘴唇,试探而小心地亲吻柔软的唇瓣,见苟梁没有拒绝反而笑起来,便觉心中快活,亲了一口他的酒窝,心满意足地将他拥入怀中。
苟梁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举杯说:来,今日大快人心,你陪我喝一杯。